几个人经过半个月的时间,最终回到了京都城,王爷王妃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在司白马车一抵达城门口,便派人将他接回去了。
而胡太医则是由蓝轲押送大牢,便跟着宫千沉一起去皇宫复命。
两个人走在皇宫的大道上,一帮手下跟在身后五六步的位置,两个人安静极了,谁都没有说话。
“你,真的很喜欢司白么。”忽的,宫千沉开口。
“是。”蓝轲转头看着宫千沉,微微笑道,一改刚刚的冷漠。
宫千沉微微垂眸,看着地上,你就那么喜欢他吗?一提到她整个人都变了。
“那你日后会嫁给他吗?”宫千沉抿了抿嘴,还是问出了那个根本就不想听到答案的问题。
“只要他肯娶我,我就嫁。”蓝轲微微抬头看着一庞大树上的白玉兰。嘴角的笑容温柔甜蜜。
宫千沉紧紧握住垂在衣袖下的手,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狠狠攥住,疼得让他无法呼吸。他现在嫉妒的快要发狂了,明明是他先认识的蓝轲,为什么才短短几个月而已?就突然有另外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还站在了那个不可替代的位置!
他不甘心!
宫千沉抬眸直视前方的道路,漂亮的眸子里一改跟刚刚蓝轲说话时的温和,变得冰冷而阴暗。
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站在蓝轲身边的只能是他!哪怕不择手段,他要让那个人彻底消失!
御书房。
皇帝一脸阴郁的看着手中的那张纸条,那是胡太医交代自己管家飞鸽传书出去的纸条,被坐在屋顶上的蓝轲司白两个人截胡了。至于那条味道不错的鸽子嘛,他俩倒是没吃,只是带了回来,这样认主的鸽子不多了,说不定以后大有用处。
皇帝派人来查,皇后娘娘千万小心。
要不怎么说,这皇后赢不了呢,手下的人一个个都蠢到家了,儿子也是,胡太医也是,从来没有想过给自己留过后路,像这种指名点姓的信件,说句实话,这么久居然没被人发现,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好呢。
“皇后是怎么死的。”皇帝将纸条房到桌子上。沉声问道。
蓝轲听了微微有些愣住了,她路上问过胡太医,怎么陷害先皇后的,她也知道,肯定是非常手段,但是却没有想到确是如此的残忍。
那天晚上,蓝轲来到驿站的地牢,看着坐在角落里的胡太医,质问道:“当初你是怎么勾结皇后,陷害先皇后的。”
胡太医机械的抬起头,看着淡然走进来,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的蓝轲。像是在凝视着蓝轲,又像是穿过蓝轲,看向记忆深处。
皇后的保胎药的成分有:人参,白术,当归,白芍,杜仲,陈皮,皆是益于养气血,安胎的,但是到后来皇后生产时,他将白芍换成了郁金,由于皇后是受惊而生产导致了气闭,但他又在催产药里面放了桃仁,刺激了子宫收缩,皇后娘娘肚子里的胎儿本来就胎体过大,强行宫缩,加上气闭,子宫缺氧,而当初还是嘉妃的现在的皇后,买通了给皇后送汤送糕点的下人,每日在吃的东西里面放了朱砂,量不多,但持续了月余,加上,先皇后平日服用各种养胎的药丸,这些药丸遇朱砂催化,皇后娘娘,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内体在持续消耗,最终血崩,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蓝轲原封不动的将胡太医的话叙述给皇帝,皇帝听罢,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低着头,没有人能够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皇后的惨状,当时的皇后,满身是血,已经是死胎的婴儿还那么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浑身发紫的躺在皇后身边,就在早上他还感觉到那个孩子在踢他。
皇后已经没办法说话了,她死死的握住皇上的手,睁着眼睛看着他,无声的流泪。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悲凉与绝望,一刻钟后,她就随着孩子一起去了。
那是皇帝这一生都忘记不了的场景,那么深刻,那么让人心痛,他的第一个孩子,最期待的嫡子,就这么没了。
“父皇,孩儿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宫千沉这时开口。
皇帝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宫千沉说。
“二殿下,好似并非父皇亲生的。”宫千沉淡然开口。
蓝轲有些惊讶,转头看了宫千沉一眼,却发现,宫千沉面色冷漠至极,他也不管此事到底会不会加深皇帝的愤怒和伤感,就这么说出来。
他好似有些不认识此时的宫千沉了。
御书房陷入了一片寂静。
“将皇后剥去她的皇后服制,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皇帝突然站了起来,面色没有任何表情,“宫锦源削去皇子头衔,从宗碟上删除,处死。”
说完,便走了出去。
蓝轲转头,看着皇帝离开的身影,突然觉得,那个威严的皇帝此刻老了许多,背也挺不起来了。
确实,一向骄傲的九五至尊,到头来发现全部都是假的,是谁都会承受不了。
寺庙里,正在呼呼大睡的宫锦源被突然闯进来的侍卫惊醒。
“殿下快走!快走!”
“怎么了!”宫锦源吓了一跳。
“皇上传旨要处死您。”侍卫着急的赶紧把宫锦源拉起来。
宫锦源云里雾里的跟着侍卫一起逃命。“为什么父皇要杀我。”
“三殿下查出来,您不是皇上的亲生孩子,皇上大怒,下令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