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寿带着媳妇和孩子离开了,从头到尾,连看都没有看苏老爷子一眼。
苏老爷子心中不得劲,小声地嘀咕,“这老三,要出去怎么就不跟我吭一声?真是的。”
大钱氏没好气地道,“他为什么要跟你吭声?就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家才不稀罕!”
“你……”
苏老爷子表示不想跟女人计较,背着手,气乎乎地走了。
方氏在房间里,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待苏永福进来,她连忙问道,“相公,我们是不是也今天也回我娘家?”
苏永福笑道,“当然是今天了。”
“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苏小芳和苏小雪的亲爹娘都回来了,就不需要我们招待了!”
“那行!我这就去准备。”
方氏喜滋滋地跑了出去。
其实,对于每年的大年初二不能去走亲戚,方氏也有些怨念。
她的姐妹都是大年初二回娘家,偏她就大年初三回,也不能跟姐妹们聚会,方氏挺遗憾了。
她有一种预感,从今年开始,她就能大年初二回娘家了!
……
马车上,福宝被小钱氏包裹得厚厚的,小帽子、小围巾、小手套,像个红色的大号的球。
除了她,八郎和五郎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包得厚厚的。
小钱氏还美其名曰,“你们是小孩子,要是穿得不厚点,就得感冒了。”
福宝坐在小钱氏的怀里,手里握着八郎的手,眼睛却看向了窗外。
窗外,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颜色不免有些单一。
不过福宝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还叽叽喳喳地跟五郎八郎聊天。
“五哥八哥,这雪好大啊!我们回去玩堆雪人吧!我要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八郎立刻附和,“妹妹,我堆一个你!跟你一样高,一样大!”
“好啊好啊!我也要堆一个八哥,再堆一个五哥,还有爹爹和娘亲!”
“妹妹,我帮你给雪人插眼睛和鼻子。”五郎道。
福宝高兴道,“好!不过五哥,你要把我的雪人插得好看些!它的眼睛要大一点,鼻子要高一点!还要给它找一个帽子。”
“好好好。”
看着三个孩聊得起劲,小钱氏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不用等回来再堆,你们可以在佬佬家里堆!”
福宝三人欢呼起来,然后又叽叽喳喳地议论起了该怎么堆雪人,还讨论待会该怎么分工。
小钱氏侧头跟苏永寿说话,“三哥,我问你个事情。”
“嗯?你要问什么?”苏永寿问。
小钱氏压低了声音,“三哥,你有没有觉得爹这段日子变了?”
苏永寿想了想,也觉得苏老爷子确实有些奇怪。
“我也感觉到了,我爹确实变了。不,也许不能说是变了,而是他对苏铁柱和老四的事情上,有些不像他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
小钱氏深以为然,苏老爷子这人还是有几分能耐的,而且办事情公道,讲道理,是一个不错的大家长。
但是,在苏永泽和苏铁柱的事情上,这个公道公平的大家长,天秤却是屡屡倾斜,变得不再公道公正了。
甚至于,她隐隐觉得,苏老爷子在维护苏永泽和苏铁柱。
这跟苏老爷子的性子完全不符,苏老爷子对外公平公道,对家里人也一样。
哪怕是苏永福犯了错,苏老爷子也不会偏向他,还是公平地处理。
所以小钱氏想不通,怎么苏老爷子在对待苏永泽和苏铁柱的事情上,就变得不同了呢?
苏永寿拧眉想了想,低声说道,“其实,从我懂事起,我就发现爹对老四和二叔都特别好。”
“我们兄弟几个小的时候,打打闹闹在所难免。但是,每次只要是我们抢了老四的东西,或者是打了老四,爹就会惩罚我们。”
“还有,以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天赋好,念书厉害。但是,我爹就死活不让我机会给了老四。但是后来你也看到了,老四根本就没有念书的天赋。
不仅如此,他还调皮捣蛋,上课睡觉,跟同窗说话,看话本子。后来是学堂的先生实在是受不了,把他赶出来了。”
这不是小钱氏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了,她心疼地抓住苏永寿的手,给他安慰。
苏永寿冲她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爹对老四不是一般的宠,老四都被养得性子有些不太好,特别的娇惯,爱撒谎,好吃懒做,还会偷钱。”
“后来,老四又在学堂里偷了一个同窗的钱,被抓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娘就发了通火,把爹骂了一顿。甚至还威胁,要是他再偏疼老四,娘就跟他合离。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爹对我们几个就公平了些,不会以前那般要求我们都让着老四了。”
苏永寿脸色有些暗淡,“我以为爹已经改了,没想到……”
小钱氏将苏永寿的手握得更紧了,更加心疼自己的丈夫。
苏永寿轻笑一声,拍拍小钱氏的肩膀,说道,“没事。这些都过去了。我们再来说说二叔的事情。”
“从小到大,爹对二叔就挺好的,就好像是他的第六个儿子。二叔这人性子懒惰,不勤快。自从爷爷奶奶过世,我们分家之后,爹就开始补贴二叔,每个月都要拿银子给他。”
“二叔家盖房子,二婶怀孕,再到苏永涛出生,再到苏永涛成亲生子。爹不知道补贴了二叔家多少。”
小钱氏不解地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