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娘把脸埋在唐恒背后,嘤嘤啜泣,“相爷,妾身……妾身一时失言,请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谅我吧,妾身也是因着最近玉儿在祠堂禁足心情不好才口无遮拦的,妾身并没有恶意的,相爷,您认识相莲儿这么久,莲儿什么为人您还不清楚吗,就是一个丫鬟做错事我都不忍多加苛责的,求相爷原谅莲儿一次,莲儿以后定当严谨处事好好对待三小姐,再不敢编排一句是非。”
唐恒感觉到背后被眼泪打湿的痕迹,还有抱着自己那双微微发抖的手,有些心软,毕竟十几年的夫妻情分,面上还是冷硬的说道:“往后有时间多看些书,好好教导下玉儿,不要老想着如何对付别人,心思都用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地方。你也不看看现在玉儿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真是把相府的脸都丢尽了!”
言罢就挣开了杜姨娘的一双纤臂大步流星的走了。
杜姨娘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满脸泪痕,一双素手使劲抓着自己的襦裙,恨不得把那布料撕碎,刚刚还知错忏悔的神情,现在一片阴鸷。
都是那个小贱人,不仅害了玉儿,现在竟然还让相爷冷落了了她,再让他得意几天,等到祭祖的时候,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八月初七。终于到了唐晏玉解禁的日子。
唐晏玉从祠堂出来的时候,被外面的太阳晃的眼睛都睁不开,她都一个月没出去晒过太阳了啊!
这一天天在祠堂吃斋念佛,抄经书,她得手都要抄费了,每天粗茶淡饭,一个月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温氏还每日过来检查她得作业,要是少抄了一遍就不给饭吃,唐晏玉起初还任性的不抄,到后面实在是被饿的不行了,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杜姨娘一看到往日活泼可爱的女儿瘦的跟皮包骨头似的,两眼立刻泛起了泪光,心疼的不行,赶紧让下人把提前准备好的饭菜端了过来。
唐晏玉头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色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杜姨娘一边在旁边给她布菜,一边轻声叮嘱道:“玉儿,慢点吃,慢点吃。”
唐晏玉顾不得平日的就餐礼仪,风卷残云的吃过了三碗米饭之后,才放下碗筷,抱着杜姨娘痛哭。
杜姨娘心疼的问到:“娘不是日日打点你的饮食吗?怎的还这般饥饿,像是从没吃过肉似的?”
“娘,您不知道那温氏有多可恶,您日日打点的钱估计她都知道,表面上让丫鬟收下,背地里还是给我吃的清粥小菜和白馒头,我本想让人传个话个告知您的,谁知道温氏每天派人盯我盯的特别紧,我实在传不出消息。”
杜姨娘听完顿时火冒三丈,“那这一个月我送的钱岂不是都到了温氏的口袋,好你个温氏,竟然如此阴险!”
只要一想到她日日送过去的钱都进了温氏的口袋她就气的浑身发抖,这一个月来丫鬟们钱越要越高,为了女儿她只好咬牙继续给,自己的私房钱都快用尽了,哪儿成想竟让那温氏占了便宜去,要不是女儿还在面前,杜姨娘都觉得自己能被气昏了过去。
唐晏玉连忙给母亲顺着气,继续抱怨道,“娘,那温氏不仅日日要我抄经书念经文,还责罚我每日跪上一个时辰,您看看我的膝盖,跪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说完就撩起裤腿漏出膝盖,杜姨娘一看女儿本来洁白如玉的膝盖都是青紫,面上又愤怒有心疼,“我的玉儿受苦了,放心,娘以后一定给你报仇。”
唐晏玉抽噎了两下,嘟哝道:“还是娘对我最好。”
靠着母亲的怀抱温存了一会,唐晏玉突然想起什么来是的,愤恨的说道:“娘,我要去找唐晏宁,要不是这小贱人害我,我哪儿能遭这么多罪,我今日非得去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杜姨娘一把拉住刚刚起身的女儿,严肃道:“不行,玉儿,这段时间你在祠堂不知道,林管家因为对唐晏宁出言不敬被相爷杖毙了,林管家你还不知道,十足的小人,仗着温氏在府里横了多久,结果如此轻易的被杖毙了,还听说那日相爷又撞见了大夫人责罚唐晏宁的一幕,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这几天却从未去过那温氏房里,态度也变得有些冷淡。而且这几日就连相爷都变得有些偏袒她了,送了好些东西给她,连皇上赏赐的玉颜膏都拿去给那小贱人使用了,”
唐晏玉一脸惊讶:“不会吧?父亲一向都不待见她的呀?娘,娘,会不会是巧合,可能林管家倒霉,刚好欺负唐晏宁的时候被父亲看到,父亲觉得面上过不去才责罚他的呢?至于温氏,父亲一向也没见得多喜欢她啊,不都是偏爱您嘛,而且那些赏赐说不定只是事后安抚而已,娘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杜姨娘却摇了摇头,“不是巧合,林管家一向目中无人,这么多年还不活的好好的,而且听说温氏还特地去保了他,最后还是被杖毙,要说那小贱人没动手脚,我可不信,总之,唐晏宁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况且你婚期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近日不要主动去招惹她,省的在惹一些是非,而且经过这一件事,你父亲对你也颇多失望,所以你最近一定要表现的乖巧听话些,不要让你父亲觉得你这一个月的禁闭都白关了。”
唐晏玉撇了撇嘴,非常不甘心的又坐了回来。
杜姨娘继续叮嘱道:“玉儿,做大事者要能屈能伸,你要知道在这相府,只有你父亲的宠爱最为重要,你的当务之急不是去报仇,而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