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宁忙差人将前辈带到厢房,就在绿芜苑,吩咐上些吃食,想起前辈随身带的酒葫芦,又吩咐再上几坛好酒。
一听有好酒,老人心动了,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娃娃,走的时候叮嘱了几句,又开了一个药方,让人按照方子抓药煎药,严格按照他的方子,不可私自更改,。
唐晏宁点头说记下了。
老者见她满眼担心,笑了笑,随意道:“放心吧,死不了。”
听他这么说,唐晏宁松了一口气,真诚的道了谢,守在床边。
一夜寂静。
唐晏宁趴在床边昏睡了过去。
清晨,天气阴沉,天空中笼罩着一团阴云,看着有些讶异。
怀生还是没有醒。
老者来查看了一次,说没啥事,拿出针灸带,又扎了几针。
这次扎针不是为了刺激造血,而是通经脉,调气血,使阴阳归于相对平衡,脏腑功能趋于调和。
昨日扎的针已经生效,小子的脸色看着比昨日好了一点。
扎针的时候,其峰担心的不行,总感觉这老者没睡醒似的,眼都是半眯着的,可不要把主子扎出了个好歹。
老者起针后打个哈欠往前厅走去,边走边说,“不要紧张,这小子命大的很。”
唐晏宁道了谢,好奇问道:“前辈和夫君认识吗?”
她总觉得这位前辈称呼怀生为小子的时候,似是非常熟稔。
老者神秘一笑,啥也没说,一副你猜我们认不认识的样子。
唐晏宁摇头,懒得猜,前辈说怀生今天就会醒了,醒了她自己问。
外面的天气一会儿阴,一会儿晴,让人捉摸不透。
唐晏宁望着外面的天色,眸子里不禁带着担忧。
快要下雨了。
这雨一下就是十几天。
不知道双儿和卫无究竟在哪里。
其峰匆匆的走进来,“主母,有圣旨到。”
“圣旨?”唐晏宁倏地站起来,眉头紧蹙。
“是的,领头的是个太监,面生,不是皇上身边惯用的大太监。”
皇上身边惯用的大太监,其峰都查过的。
也见过面相。
唐晏宁问:“来了多少人?”
其峰说,“五十多个。”
五十多个?
唐晏宁心下有了猜测,悄悄吩咐了其峰一件事,然后去了正厅。
厅里主位上正端坐了一个看着不算很老的太监。
估摸着有三旬出头。
唐晏宁上前标准的行了一个小厮的礼仪,解释了下大人重伤,不能出来接旨。
太监拿腔作势,站了起来,声音细的有些尖锐,“哼,这可是圣旨,顾大人都能借病推脱,看来果真是传言般,越发不把圣上看在眼里了。”
他把皇上搬了出来。
唐晏宁低眉,不为所动,“公公误会了,实在是大人出游巡视的时候,遭歹人陷害追杀,重伤在身,这青城郡的百姓都知道,公公进城的时候,想必也看到了郡守府发的寻找名医的告示吧?非是大人不起来接,实在是无法接旨。”
太监刁难,“这顾大人一介文弱书生,刚来青城郡,就遭遇暗杀,这借口就不能找个说得过去的?”
“非是借口,满青城郡的出名的大夫都来为我家大人治疗过,公公不信,大可派人随便去各大药方抓个人来问问。”
太监不信,“杂家要亲自去看看。”
唐晏宁低头应是,单独带那位公公去了怀生的屋子。
不过没有进门,只是在窗口望了望。
屋里有血腥味和浓浓的药味。
床上的人呼吸很轻,面色苍白,一看就非常虚弱。
太监挑了挑眉,没有在继续刁难了。
他说这些也就是想试探,顾泽是否真的伤重的下不了床,还是传出的虚假消息。
不然人家一说对方重伤,你就信了,岂不可疑?
唐晏宁继续道:“公公也看到了,大人已经昏迷了三日,无法起身,所以恳请公公,让小的待为接旨。”
呵,太监扫了他一个白眼,“顾夫人,又何必要自降身份。”
太监知道她是谁。
唐晏宁装糊涂,“小的不明白公公的意思。”
若是被人察觉她的身份,回去在参一本,钦差大人办案,竟然还携带着妻子,好像旅游一样,如此轻慢,这又要有人诟病了。
所以唐晏宁坚决不承认。
太监也懒得跟他装糊涂,“那行,若是内人,也可以代为接旨,若不是内人,还是烦请顾大人移步,这圣旨,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接的。”
他就是想让唐晏宁承认身份。
要是承认了,又可以多了一条拿捏的把柄。
这公务巡查,还要带着美人,呵呵,又是一个色令智昏,空有其才。
圣上可是最讨厌这种公务狭私的行为了。
唐晏宁乜眼,“小的刚刚已经说过了,公公也亲眼看到了,若公公非要刁难,执意不让小的代为接旨,那也行,小的这就派人去京城,将顾夫人接过来,烦请公公等候几日再行宣旨吧。”
唐晏宁依旧没有承认,站的笔直,转身吩咐人,竟然真的打算让人去上陵接一个莫须有的人来。
太监轻嗤,知道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懒得跟他周旋了,先拿了人再说。
他清了清细细的嗓音,“顾泽接旨。”
唐晏宁这才跪下,“小的顾四代为接旨。”
顾四是她小厮身份随意取的名字,双儿当时取的是顾六。
太监缓缓念出,“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