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蝶不屑地移开目光,率先跨进了小区。
方妈妈在后面仇恨地盯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
她恨白家,也恨冯老太,本来想借着两碗加了泄药的水饺让两家撕起来,可没想到功亏一篑。
白梦蝶叫来了社区干部,让冯老太的无理取闹落了个空。
方妈妈这才被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怂恿着冯老太去大闹白梦蝶家的卤菜摊。
她好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冯老太身上,把磨成粉末的泻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撒在白梦蝶家的卤菜里。
白梦蝶家的卤菜生意那么好,那些卤菜肯定能全都卖出去。
那就会有不少顾客中招,到时候废会有不少顾客来白梦蝶家的卤菜摊讨说法。
她家面临不少赔偿不说,口碑崩了,谁还会买她家的卤菜!也只能收摊。
到那时,白家想不承认老太的两个孙子是因为吃了她家的水饺而拉肚子都不行。
可方妈妈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她都做得那么隐蔽了,居然还是被白梦蝶抓了个人赃俱获。
方妈妈心里七上八下,虽然泻药不算剧毒,但也算是对人体有危害的药物了。
她现在虽然被保释了出来,谁知道公安最后会不会定她个投放危险物质罪,判她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呢。
方妈妈懊悔死了,早知道下泄药会被判刑,那她死也不会这么做的。
方爸爸阴沉着脸小声埋怨她道:“把冯老太的两个孙子毒到医院躺着已经让人后怕了,你还要去姓白家的卤菜摊下毒,怎么劝你都不听,现在好了,闯出祸来了!”
方妈妈垮着脸为自己辩护:“我没想到会失手,再说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我一个人,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不也挺恨对门的吗?”
方爸爸见她事到如今还要狡辩,气得无语:“恨归恨,但是不能为了报复把自己搭进去!”
夫妻两个郁闷的回到家里,方奕明虽然恨铁不成钢,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妈,他不能不关心,问:
“派出所怎么说,是要关妈几天拘留所还是怎样?”
方爸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好气道:“你想得美!你妈犯的这种罪恐怕要判上几年徒刑。”
方奕明一副惊呆的模样,却也无可奈何,谁叫他亲妈犯法了。
他无语的叹了口气:“妈,咱们社区有那么多文艺活动你不参加,你偏要计划着害人,现在好了,把自己陷进去了。”
方妈妈本来就因为自己有可能坐牢而内心惶恐,并且刚刚才被方爸爸训斥了一顿。
现在又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训斥,顿时火大,抓起桌上的一个水杯朝方奕明扔了过去:
“老娘的事几时轮到你指手画脚了?老娘要坐牢了你不说堵着姓白的家门口大骂一通,还说起老娘来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那个水杯不偏不倚的砸在方奕明的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方爸爸气得冲着方妈妈怒吼:“你发什么神经,把儿子的头都打破了!”
方妈妈这时已经从愤怒中恢复了理智,忐忑不安的看着方奕明:“儿……儿子,流了好多血,妈这就拿钱带你去医院治伤。”说罢,快步进了房间。
方奕明却一手捂着受伤的地方,铁青着脸,一声不吭的冲出了家门。
白梦蝶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问石磊,警察有没有详细的记录她家卤菜摊的损失。
石磊点头:“有,我连咱家卖得只剩一两斤的酸辣海带丝都让警察做了记录。”
白梦蝶满意地说:“就应该这样,哪怕一分钱的损失也要让对门赔!”
见时间不早了,把才打的货物送到自己的房间,白梦蝶就去大出租屋准备做晚饭。
一出门就见楼梯上有点点滴滴的血迹,她微蹙了一下秀眉,在心里想。不知是哪个街坊邻居受伤了,也不知道得到了及时的治疗没有。
及至下了楼,看见方奕明的父母站在大太阳底下手搭着凉棚焦急的四下张望,互相抱怨,才知道是方奕明的脑袋破了,血流了一楼梯。
白梦蝶一声不吭的从方氏夫妻两个身边经过,去了大出租屋。
田春芳一个人在大出租屋里忙得像只八爪鱼似的,看见她来了,问:“你咋来了,作业做完了没有?”
“没呢,等吃完晚饭我再做作业,我现在是来做晚饭的。”
田春芳用下巴指了指厨房:“今天你爸去乡下拉货时带回来一条大白鲢,我已经剁块腌渍好了,就做糍粑鱼,还有一碗霉豆渣炒韭菜吃吧。”
霉豆渣也叫豆渣粑,是董永的故乡孝感市豆制品行业的传统名吃。
它是以豆腐渣为原料,在一定工艺条件下发酵而制成的一种风味独特的豆制品,口味鲜美咸辣,田春芳特别爱吃。
白梦蝶点头应了声好,进厨房做晚饭。
她把厨房里的青菜拿到水龙头底下洗,水龙头就在窗户底下。
白梦蝶洗好了青菜,抬起头来,无意中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看见一棵花期已过的石榴树下坐着方奕明。
想到楼梯上的那点点血迹,她整个人顿了一下,然后出了厨房,对田春芳道:“妈,我现在有点急事必须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田春芳一句“你去哪里?”还没说出口,白梦蝶就已经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她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方奕明的面前。
方奕明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是她,顿时羞愧得满脸通红。
白梦蝶盯着他用纸巾捂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