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渊没好气道。
“怪不得,怪不得……”
苏闰甫苦笑出声道。
“闰甫,事实证明,他说的是对的,这一切都是忘魂宗栽赃嫁祸给他的阴谋。”钟离渊突然幸灾乐祸地笑道。“哈哈,忘魂宗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上喽,真是要笑死老子了!”
“笑笑笑!笑个屁!”脑子清醒过来的苏闰甫怒瞪向钟离渊道。“如今连我们都不幸冤枉得罪了这位大宗师,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闰甫宽心,老子接触过他,知道他不是那种会随便迁罪人的家伙。”钟离渊收敛笑容正色道。“他现在的确很生气,但你没听他说吗?他生气的目标是忘魂宗,关你们屁事!”
“钟离兄,你忘了吗?他现在是朝廷一方的人啊!”
苏闰甫悲叹道。
“那你觉得,朝廷方面能使唤一个大宗师吗?”钟离渊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闰甫道。“估计朝廷方面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后,比你们还要惊慌呢。”
“……”苏闰甫沉默片刻道。“钟离兄说得对,是老夫欠缺考虑了。”
这时候。
苏云骁缓缓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云骁,你没事吧?”
苏闰甫见状连忙上前搀扶道。
“五叔,云骁没事,先看看周围的弟兄有没有事吧。”
苏云骁面无表情地推开苏闰甫,一个个开始上前检查地上昏厥过去的救苦军士卒。
“他们没事,那位前辈刚才只是警告我们,并没有实质的杀意。”苏闰甫叹道。“所以他们只是一时承受不了那位前辈释放的威压晕过去了而已。”
“如此云骁便放心了。”
在耐心检查过周边救苦军士卒的情况后,苏云骁才如释重负道。
“云骁,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苏闰甫表情严肃道。“如今您也知晓了那人真正的身份,一旦他偏向于朝廷,我们便再无半点胜算可言。”
“五叔,不必慌张,您似乎忘了什么人吗?”
说着,苏云骁神色淡定地瞥了眼怀抱着玄阳子尸体的张清尘。
他如同一具没有感情的傀儡。
始终都一言不发。
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可言。
片刻。
苏云骁发出信号,唤来了其他地方的救苦军士卒,然后挨个安置好这些昏迷过去的弟兄们,这才心思沉重地返回了衙署。
“你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后院。
苏云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处僻静的角落,看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很遗憾,这是我们都未曾预料到的意外。”
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低沉响起。
“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苏云骁面无表情道。
“但他同样抓不住我们。”
那个声音道。
“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苏云骁冷漠道。
“相信我们,很快,他便没工夫怀疑你了。”
说完,那个声音便再无动静。
与此同时。
夏凡已经回到了客栈。
但他不在房间。
而是在客栈的屋顶上躺着,目光出神地望着头顶皎洁的明月。
因为他现在一点修炼的心思都没有。
他不装了,摊牌了。
彻彻底底地告诉了苏云骁他们。
老子是大宗师。
而一个大宗师会和忘魂宗同流合污吗?
答案不言而喻。
不可能。
如此一来,夏凡都洗去了自己勾结忘魂宗谋害玄真子玄阳子的嫌疑。
无非是谁都不会相信。
一个大宗师想要杀人的话,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如同他所言的一样。
忘魂宗也配和他混为一谈?
这简直是对大宗师的侮辱。
夏凡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关键是他至今都不知道忘魂宗之人的下落,这让他想发泄都没地方发泄。
但他有一个怀疑。
苏云骁。
真正的苏云骁难道真的毫不知情吗?
忘魂宗的人冒充谁不好,偏要冒充苏云骁?
何况假冒的苏云骁透露了太多无关的秘密。
话里话外似乎都在向夏凡暗示,真正的苏云骁有动机勾结忘魂宗。
这一次,夏凡没有轻易上钩。
因为他意识到一件事情。
或许。
苏云骁是忘魂宗手里的一枚棋子。
而且是随时都能抛弃的棋子。
一旦他追查向苏云骁,无疑等于向忘魂宗发出示警。
面对一个狡猾的猎物,猎人便应该更加狡猾。
他倒是想要看看。
如果他不动苏云骁,接下来忘魂宗又会有什么举动?
从他暴露身份的那一刻开始。
彼此都转换了角色。
现在。
他才是占据主动权的猎人。
任你万般诡计,我自一力破之。
哪怕你们弃车保帅逃之夭夭,老子都要堵你们家的泉水去。
看谁玩得过谁。
翌日。
夏凡正在客栈大堂用早膳的时候。
一个曼妙的人影慌慌张张地闯到了他的身前。
“公子……”
冷烟颤颤巍巍地站在他身前,随时都可能瘫软在地的欠身行了一个大礼。
“坐。”
夏凡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面饼道。
“谢公子。”
冷烟长舒口气,同时谨小慎微地坐在了他的面前。
“有事吗?”
夏凡夹着桌上的小菜狼吞虎咽,丝毫都没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