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离夙人又不在这儿,败坏他的名声的明曦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大婶一脸惋惜,“年轻人意气用事啊!”
明曦瞅了眼大婶,心里不大高兴,“兴许他就赢了呢?”
虽然她也觉得越离夙赢的可能性很小,可是她心里这么觉得是一回事,听别人说又是一回事。
大婶意味深长看了眼明曦,“小夫人维护自己的夫君也是情有可原。”
她哪有……
明曦红着脸一噎,好像,她刚才那话的确像是在维护越离夙。
她脸色古怪起来。
大婶还在继续,“可夫人有所不知,咱们这儿的酒烈得很,比酒大赛上的更是尤甚,寻常人几口便能醉,看郎君那模样,平日里应该不常喝酒吧?”
明曦无法反驳。
她目光担忧地看了眼越离夙的身影,手指不自觉搅在一起,显然被戳中了心事。
大婶见状心里倒是过意不去了,主动开口安慰,“夫人也无需担忧,郎君若是撑不住,自个儿便下来了。”
说是这样说,可她心里却不这样想。
哪个男子不希望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那小郎君看上去也是个要强的,恐怕没那么容易服软。
明曦心里想,越离夙应该也不会那么傻,他不可能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赢不了比赛就算了,大不了到时候强行把那侍女的主子给绑来,威胁一顿,对方还敢不把东西交出来?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明曦又忍不住一阵心虚。
跟越离夙待久了,她好像心肠也黑了不少?
越离夙甫一上去,围观的群众发出不看好的喝倒彩声。
在男子中,他身姿颀长,比例很好,并不瘦弱,可看上去也不算强壮那一挂的。
也不知是天生还是常年不见天日,肌肤白的过分,给人一种病弱的感觉,尤其有旁边一群肌肉大汉对比,更是不占半点优势。
当然,除了那张脸格外引人瞩目。
明曦摸着下巴沉思,“形势不太妙啊。”
锣鼓敲响,比赛快开始了。
越离夙朝明曦的方向看过来,二人目光在空中交错,他眉目如画,眼瞳是深沉浓稠的黑。
明曦心神一动,那一瞬间,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支配了大脑,她反应过来的瞬间,双手撑在唇边,用力大喊,“夫君,要加油啊!”
她脸颊红红,狠心闭了闭眼,声音又娇又软,“拿不到第一,今晚不让你进房!”
嚯!
周围一下子炸开,众人视线看过来,少女容貌盛极,颊边飞着红霞,杏眼明亮动人。
令人眼前一亮的惊艳。
和上面那位倒是意外的般配。
有人善意地起哄,“这下可玩大了!”
“兄弟,不赢对不起家里夫人的期望啊!”
……
明曦脸颊滚烫,睁眼去看越离夙的神色,对方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眼里烧着火,薄唇微动比了个口型——
等着。
似有深意的两个字。
她将脸埋进掌心重重搓了搓,心里懊恼。
本来一时兴起想捉弄一下对方,没想到他倒是淡定得很,反而下不来台的是自己。
果然,这种事情比的就是脸皮。
她甘拜下风。
——
“小兄弟,这儿可不是逞英雄的好地方。”一道玩味的声音响起,越离夙侧眸扫了眼,说话的是他旁边坐着的一个男子,长得很壮实,右眼下方有一块不明显的疤痕。
他上下打量着越离夙,眼里轻蔑的意味很明显。
在他看来,这样的人不过是为了在女人面前出风头硬着头皮上而已,不知天高地厚!
越离夙平淡地收回目光,没有搭理他的打算。
那态度,不是轻蔑,不是鄙视,是完全的无视。
刀疤男眼里不由划过一丝恼怒,咕哝了句,“小白脸还挺傲气,待会儿看爷爷不教你做人!”
他话音刚落,脊背一冷,迎上那男子冰冷的目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不含一丝情绪,像看一个死人,彻骨的寒意。
刀疤男头皮发麻,汗毛倒竖,强作镇定移开视线,心里有些慌乱。
不过是个长得不错的男子罢了,哪来这么一身唬人的气势?
难不成对方来头不一般?
他安慰自己,哪就这么巧一碰一个准儿,小白脸说不定是虚张声势罢了!
待会儿比赛见真章,这酒可是今年的新品,保管喝的对方找不着北!
他心里好受了些,接下来却再也不敢出声挑衅。
比赛开始,其余的人抱着酒坛喝的很猛,几乎是眨眼的时间,转眼就喝完了一坛子。
明曦看的瞠目结舌,这是喝酒的阵势?
里面装的别是水吧!
然而空气中浓烈的酒味儿不能作假。
她咽了咽口水,转眼去看越离夙。
相较于其他人,他动作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在一群糙汉中,画风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不过虽然斯文,可他动作也不慢,很快也换了一坛,虽然落后一点,不过状态看起来还算不错,明曦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对方酒量的确不错。
大婶也忍不住夸,“小郎君酒量好!夫人挑人眼光真好!”
明曦无语。
这酒量和她挑人眼光又有什么关系?
她想了想反应过来,洛都崇尚酒文化,女子嫁人,夫君的酒量应该也是个重要的参考对象。
真是……挺别致的风俗。
这酒实在烈性,有个人喝到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