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你们……要不等会儿再吵?”
明曦清了清嗓子,话音刚落,两道充满杀气的目光朝她扫过来。
“你闭嘴!”
明曦:“……”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
越离夙不耐地抬眉,动了动手指,眼神不善。
那边对峙的两个女人身子一僵,齐齐安静下来,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尖叫鸡一样。
哦豁,骂的太上头,居然忘了这是个不能惹的主,对方的后台还在这儿呢……
明曦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果然还是大佬的气息更有威慑力。
她把视线放到青年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给她的感觉,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欠揍感。
“现在来谈谈正事吧。”
她眸光沉下来,眼里涌动着情绪莫测。
这话一出,气氛重新变得古怪起来。
青年好整以暇地一撩衣袍在一根长凳上坐下,屈起一条腿踩着凳子,姿势十分不羁,他抬眼看过来,唇角微微翘起,“说罢,你想问什么?”
明曦挑眉,眼神凌厉,单刀直入,“你想杀我?”
青年摇头叹息,语气引人遐思,“好歹是一起看过尸体的情谊,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真叫人伤心……”
“嘎吱”一声,凳子摩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青年稳稳地坐着,椅子朝后移了一段距离,而他刚才坐着的位置,赫然插着一把刀,牢牢钉在地面上,如果不是他反应快,那刀现在就该插在他身上……
青年抬眸看向越离夙,捂着胸口一脸痛心,“年轻人不讲武德,偷袭都不打声招呼!”
明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打招呼了那还叫偷袭吗?
这人也是,非要招他……
越离夙冷漠的眼神扫过来,眼底杀意缓缓凝聚,青年耸了耸肩,“好吧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是抱着这个目的……”他瞪了眼正在拔剑的越离夙,姿势警惕起来,嘴上依旧在贫,“年轻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那义正辞严的模样,俨然选择性遗忘了一开始是谁说的“打一架吧”!
明曦拦住暴走的越离夙,嘴角抽了抽,“你先等他说完。”
对方若是识相,这会儿应该不会再耍什么花招。
他抿紧了唇,眸光透过深邃的眼看她,勉强按捺住了心头躁动,背过身去,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看那背影,莫名有几分委屈。
青年饶有兴味地瞧着这一幕,摸着下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明曦眼皮跳了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她居然从越离夙身上看出了委屈,真是见鬼了。
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青年身上,对方倒也识趣,不消她开口,慢吞吞地补充完,“本来是冲着你取你的命来的,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明曦,眼神有深意,“我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暂时不想杀你了,你觉得怎么样?”
她觉得怎么样?
明曦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合着她还该谢天谢地,跪谢他不杀之恩呗?
“这客栈原来的掌柜和小二,是你们杀的?”她眼神扫过青年和他身后的燕三娘小二,这几人的关系已经很明显了。
燕三娘并没有胡说,这青年的确是她的主子。
她虽然口头上不怎么尊敬,可不自觉的行动中已经泄露了异常。
她畏惧此人。
之前青年各种挑刺,燕三娘都忍了下来,她以为是对方还要演戏不好翻脸,如今看来,是不敢翻脸。
青年一脸震惊,“你怎么会这么想!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丧心病狂?”
对方明曦怀疑的目光,他的表情十分复杂,“请我杀人很贵的,这种货色,用得着本大侠出手?”
他眼角余光瞥了眼燕三娘,“你怀疑我还不如怀疑他们!”
那熟练的甩锅姿势,十分的冷漠无情。
明曦从燕三娘脸上看出了咬牙切齿。
她沉默了一瞬,心里对自己的猜想不禁产生那么一丝质疑,这几个人真的是一伙的吗?
为什么彼此都一副想搞死对方的样子呢?
燕三娘咬牙瞪了眼自家那杀千刀的主子,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都臭骂了一顿,好悬把那句“放你娘的狗屁”给咽了回去,她黑着脸开口,“人可不是我杀的!”
说着,她看了眼身边的小二祥子,一脸嫌弃,“当然,也不是他杀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一脸不信。
燕三娘气哼哼地将她那把剑重重拍在桌上,语气很冲,“老娘行得正坐的端,是我干的我认了,不是我干的,也别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祥子拉了拉她,压低了声音提醒,“注意形象,淑女……”
燕三娘脸色变了几变,拍开他的手破罐子破摔,“形象个屁!”
刚刚撸着袖子打架的时候就暴露完了,这会儿也挽回不了了,还不如放飞自我。
她皱着眉,脸色漆黑,语出惊人。
“我和祥子来这儿的时候,那掌柜和小二就已经死了!”
明曦眉头紧皱,眯了眯眼,“你确定?”
燕三娘对着明曦脾气还算好,小姑娘生得眉清目秀惹人喜爱,她也不好虎着脸,“那有什么不确定的?”
“我们也就比你们早了两天到,来的时候就看到掌柜的和小二倒在血泊里,尸体还是温热的。”
燕三娘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我就让祥子和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