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位爱卿想去长安与北平侯宋北云论战一番?”
刚才跳脚的人都安静了,缩着脖子站在后头连头都不带抬的。
“石爱卿?”
“啊……那个……”方才慷慨激昂的石大学士顿首道:“此举的确甚好,可老臣年事已高,不堪那舟车劳顿,恐是……有心无力。”
“那朕将宋北云宣进京好了,给你二人在翰林院崇文馆开上一局如何?”
“这这这这……这这……”石大人用手绢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此去长安千里之外,麻烦长安侯老远跑一趟,老臣心中过意不去。”
“北平侯……”旁边有同僚提醒。
“是是是,北平侯北平侯,老臣年老体虚,记忆便是混淆了。”
这帮狗东西!
赵性心中气的很,但也解恨的很。
这帮狗东西专门就是挑那软柿子捏的,在皇帝面前一个个嚣张跋扈的不得了,只因为要那一根风骨嘛。皇帝难就难在碰到这帮自诩清流的狗东西时,打不得是骂不得更杀不得。不然人家一看,这样就能清名永驻,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嘿,但这帮狗东西可不是笨蛋,他们敢惹皇帝但不敢惹那宋北云。
宋北云有才华是不假,甚至比他们都有才。但他同时也可以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一点御史台最清楚不过,具体情况恐怕不少人都打探过了,而且也笑话御史台不是一天两天。
可偏偏吧,这事要轮到他们自己身上时,那小算盘可就要来上这么一圈了。
真的要是把那个煞星给弄回来了,真的在他面前说上一句“有借有还”,他就能冲着面门来上一套军体拳。而且还是在翰林院崇文馆之中,当着天下学子的面。
被皇帝宰了,那叫青史留名,被宋狗咬了上哪说理去?告御状?然后关他七日,罚俸三年?
那信不信他出来之后能给吏部九年的俸禄,然后连打三次。
这不值当!真的,不值当。
反正在百官里都有一个共识,没事不要惹姓宋的,他也不会主动惹事,但惹到他之后恐怕就要见识一番什么叫无理搅三分、得理不饶人了。
果不其然,这一听晏殊说他没办法,但可以送大家去见宋北云,让你们当他面唾他脸的时候,所有人都没了刚才的暴躁和风骨,气焰也嚣张不起来了。
左国公斜眼看了这帮人一圈,心中冷笑了起来。这一群人都是没卵蛋的东西,像自己就不怕宋北云,甚至敢让那小子老老实实的登门拜访自己,甚至让他在客堂等上几个时辰他都不敢龇牙咧嘴一下,想训斥便训斥,他都不敢回嘴!
不过嘛,这读书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有多阴损才能让晏殊想出这么个损招来对付这帮人呢?一切按奏报来,不服就亲自去干宋北云。
这但凡跟人沾点边,都不能够干这种事。
在朝堂逐渐冷静下来之后,这时定国公一步向前:“官家,奏报之中其实还隐藏着他人所不知的细节。”
赵性看了一眼这刚才不动声色的老狐狸,笑了一声道:“国公请讲,不知这奏报之中还藏着何等细枝末节?”
定国公点头道:“此番取下延安府,未费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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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赵性都愣了:“定国公莫要说笑,战场之上怎可不费一兵一卒。”
“这便是战报之中的细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