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沐澜的要求,梁瑾羲的车子开到市区的某个繁华街段将她放下。
“溪溪,再联系,有事儿打我电话”临下车之际,钟沐澜握了握梁溪的手,轻缓的说道。
“恩,你也一样”梁溪点点头答应,女人的直觉,让沐澜觉得她跟那个梁瑾羲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因为她看到了梁溪眼中的挣扎与纠结,还有无可奈何。
虽然心系好友的感情问題,可转身一想,自己的感情问題不也一样的一团乱。
如今已经是自顾不暇了,又哪里抽得出精力來管梁溪的事情,而且在面对情感问題,梁溪的态度跟沐澜如出一辙,都不愿意多提。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过如是。
沐澜觉着,自己简直就是回來受虐來了,这个地方,她根本沒有必要回來,可是就是不知不觉的回來了,然后看见那幸福的一幕,疼痛直刺她的心脏。那三个人,笑的是那样的开心,既然如此幸福了,那还來招惹她做什么,这一刻,沐澜特别特别想冲上去,质问夏墨繁一句。
可她沒有,生生的克制住了,然后如一个变态的偷窥者,躲在小区大门外,固执着不肯离去。她不知道这样子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双脚像是生了根似地,挪不动脚。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三个小时之后,夏墨繁的车子开出小区,车内坐着夏之星母女。
经过多番挣扎,沐澜最后还是走进了那间屋子,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就当是跟过去告个别。只要在夏墨繁回來之前离开,一切都跟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一样。
屋子里面,她原來带來的那些东西,被她打包之后,兴许是叫夏墨繁给丢了,所以这屋子里面,她的生活痕迹淡了许多。相反,夏之星的痕迹多了起來,沙发上摆满了她的玩偶玩具,阳台上,晾着她的衣服等等等等,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沐澜更觉揪心了。
将钥匙放在茶几上,剩下的就是离开,虽然心中怨愤,可是还是不舍,毕竟那是她爱过的男人,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就如她身上的一块肉,生生的用刀子剜了下來,如何不疼?
转身旋动门锁正预备离开,沒曾想门一开,让她朝思暮想,又爱又恨又怨又痛男人,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是天意么,沐澜在心底问。
“预备去哪儿”夏墨繁面色很平静,看不出喜乐,眸色深沉。
“你管不到”沐澜带着怒意回道,然后扭身就要往外走,可经过夏墨繁身旁的时候,被他一把给拧了回來,在体力上,沐澜永远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你干什么,放开我”夏墨繁脸色阴沉,沐澜挣扎,可是一触上他那深不可测的双眸,所有挣扎的动作及声音皆在这一刻停止了,然后她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夏墨繁,望着这个,她从來不敢肖想觊觎的男人,想着两个人从相识到结婚的一幕幕,眼眶不知不觉的就红了。
“夏墨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顿了顿,撇开了头不去看夏墨繁,添了一句,“我们好聚好散”
过了良久,依旧不见夏墨繁的回答,这样的僵持,让沐澜有些不耐烦。她不得不转过头去看夏墨繁,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张了张唇,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來了,挣扎了一下,还是沒挣扎开。
“你到底是想怎样,坐享齐人之福么,就算你又那个能力有那个权力,但那个女人,也绝对不是我,所以,我要跟你离婚”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除非你跟那两个人彻底的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來,否者这件事情,永远会是我心口的一根刺,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你若不答应,我也沒办法,只能说,我们不适合”沐澜飞快的接道,其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根本就沒有考虑过后果,只是凭着一时口快就说了。
“你这是在逼我”过了好一会儿,夏墨繁的声音才凉悠悠的在耳边响起。
沐澜扯出一丝苦笑,淡然道,“是你在逼我做决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的责任”
如果沒有夏之星母女,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一切的责任都在夏墨繁。
“即便之星不是我的孩子,你依旧容不下她”夏墨繁这句话,状似陈述,又似询问。
沐澜申请惨淡,直到这一刻,这个男人依旧不肯跟她说实话,看來真的是缘尽了。“是,我容不下,我的度量就这么大,我的眼里揉不下一粒沙”
沐澜语毕,随后接踵而來的是长久的沉默,夏墨繁紧紧的扣着沐澜的手腕,未曾放开过。沐澜几次挣扎,都沒能挣脱开,便放弃了挣扎。
“有一件事情,你或许还不知道,但是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沐澜抿了抿唇,神色不怎么平静,似是犹豫。而她的确犹豫,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对夏墨繁,她是真的认真考虑过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題太多,相爱容易相处难,她沒有信心再继续下去。
夏之星母女的出现,让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她与夏墨繁,终究不是良配。可是,真的要说出來么,那些话说出口,便只会覆水难收,而她跟他,就彻底的要断了。有过挣扎也有过犹豫,但更想逃离。
以夏墨繁的性格,她想要平平静静的离婚,根本就是难如登天,可她又一张致命的王牌,只要拿出那个王牌,那么,他们之间,或许就真的彻底要结束了。
“你说”
“我们的孩子,沒了”沐澜眸色中有过挣扎,可是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