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架马车是王爷挑的一些书,说是让公主在一个月之内读完。”
赵嬷嬷朝着兮荷点了点头,随后又对这楚岁岁说道。
楚岁岁听了这话赶忙朝一边走了两步,看向了后面的那辆马车。
“不用了嬷嬷,把书就放在这架马车上吧!”
楚岁岁觉得有些太夸张了,给书坐马车,而且那马车居然还比自己出宫坐的马车大,笑了笑建议道。
“恐怕不行,那里面是整整一车箱的书,若是移过来,公主怕是得坐在车辕上了。”
楚岁岁缓缓地转头看着赵嬷嬷,没发现赵嬷嬷有开玩笑的样子,便抬步朝着那马车走去,完全忘记自己吃撑了,两步后胃就疼的有些受不了了,楚岁岁只好放慢了脚步一步步的走到了那辆马车的前面,伸手揭开了车帘。
看到眼前别说坐人,就是连根手指头都塞不进去的马车楚岁岁现在不光胃疼了,脑子也更疼了。
就说为什么要留自己吃饭,原来是为了有时间给自己装书,楚岁岁磨了磨自己的牙齿。
“公主务必要在一月内看完,王爷说他会抽查。”
赵嬷嬷跟上来继续说道。
楚承奕,你够狠。
楚岁岁望了望已经有些暗了的天色咬了咬牙。
“哦?你是说楚栖暮今日出宫去了?”
一个身着纯白色衣袍的年轻妇人细细地看着自己手上刚刚做好的蔻丹缓缓地说道。
“回娘娘,是的。”
“无妨,她一个活不了几年的病秧子不可能再挡着我吟儿的路了。”
说话的正是楚嘉吟的母亲胡昭仪。
“你且回去吧!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云平阁了。”
胡昭仪挥了挥手。
王嬷嬷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胡昭仪有些不甘的离去了。
“当时费劲心思的将她安排道贤雅宫去,原以为能派上大用场,没想到却成了一步废棋。”
王嬷嬷走后,胡昭仪略带些遗憾说道。
“娘娘莫气,如今这样岂不是更好,这满京都的贵公子只待我们公主挑了。”
一旁的嬷嬷赶忙上前说道。
“明日你借口出宫一趟,让母亲帮本主留意留意这京都的世家公子们。”
“奴婢晓得了。”
净安国位于淮安国的西南部,多山少水,但比起淮安来更加四季分明,淮安多水,温度常年较高,没有冬季。所以六月的天气对于淮安来说已经是正热着的酷暑了,净安却是刚刚入夏,夜里还很是寒凉。
“你当真要去淮安?”
“听说不死谷里有人出谷去了淮安。”
院子里的樱花树只剩下了零散几个花朵尚还倔强的屹立在枝头,不过也被叶子遮挡的看不出了。
树下站着一个披着斗篷身着白衣的男子,眼睛直视着前方。虽说净安较淮安来说更冷一些,可是这人却是一副深冬的打扮。
“陛下那边可能不会同意你去的。”
站在男子身后半步的一个儒生打扮的人说道。
“煦南,我若想走,他拦不住我的。”
言煦南听着那语气里淡淡的笑意,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此去淮南路途艰险遥远,你的身子恐怕受不住这一路跋涉。”
言煦南明知道凡是他认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可还是忍不住规劝道。
“受不住便受不住吧,有些事情天命使然。书里说净安酷暑难耐,且没有冬季,我想去感受一番。”
言煦南没有再接话,他说不出来任何话去安慰这个未及弱冠却已饱经沧桑的友人。
有时候言煦南真的想不通为何燕离止这般温柔的一个人要承受这么多,他明明配的上这世间顶顶好的一切。
“回去吧!夜深了!”
良久,言煦南动了动嘴唇轻轻地说道。
“好!”
燕离止点了点头,慢慢地转身朝着卧房走去,一步一步走的极慢。言煦南在亦趋亦步地跟在燕离止的后面,紧紧的盯着燕离止的脚下。
“煦南不必如此,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千遍了,很熟悉的。”
燕离止停下了脚步朝着左边微微地转了转头,轻笑着说道。
“习惯了!”
言煦南抬头看向燕离止没有一丝神采的眼睛,微微的笑了笑。
淮安国的七月下旬已经极热了,楚岁岁自一月前从摄政王府回来后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对着那足足装了三书架的书日夜拜读,可是一月之期已到她还是有半书架的书没有读过,一时间楚岁岁又热又焦躁地将手里拿着刚看完的书狠狠的朝着书架砸去,却不想砸下来了另一本书。
“净安国密传。”
楚岁岁念了念书的名字,然后翻开扫了一眼。紧接着便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变得庄重起来。这那是书啊!这分明是就是净安国的秘史。
果然,朝书的背面看局标记,只有一个看不大清楚的隐字。看来这应当是隐司里的文局装订的关于净安的情报册子。
楚岁岁朝着自己还没有看过的那半个书架走了过去,细细的翻了一番,结果发现有一层书几乎都是从隐司里出来的关于各个国家,地方,世家大族隐秘的册子。
世人都以为淮安的隐司只是一个服务于帝王的小机构,连它具体是做什么的都不太清楚,也鲜少有人在意,可是楚岁岁却是了解过隐司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小时候自她选择了练武,父皇便从隐司里的武局里调了两人来教习自己武功,母妃曾说两位师傅如果身在江湖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