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妙今日可是拿着楚承奕的令牌,所以一路算是畅通无阻了。
楚栖暮下车便将帷帽戴在了头上,毕竟做这种事情还是隐蔽一些的好。
“我在外面等你!”
沈清妙走到刑部大牢门口的时候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了楚栖暮。
“好。若兰,你跟在沈姑娘身边吧!”
楚栖暮接过了令牌,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若兰说道。
“是。”
这是楚栖暮第一次来牢狱这种地方,黑漆漆的,她刚进去便打了个冷颤。
一路随着狱吏朝里边走着,不一会便走到了尽头。
“姑娘,到了!”
“多谢!”
估计是因为谢尚书是这刑部大牢里关着的品级最高的官员,所以他住的还算不错,起码这牢房便比刚刚楚栖暮路过看见的那些大了不少。
“谢尚书,好久不见!”
楚栖暮看着仿佛突然老了十几岁的谢尚书缓缓地说着。
“我们认识吗?”
谢尚书抬头看着眼前身着湖蓝衣裙带着帷帽的女子,总觉得好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被这帷帽挡住的脸自己一定认识一般。
“当然,我们应当算是很熟悉,毕竟我可是叫了你十五年的爹爹。”
楚栖暮的声音轻的如一个幽灵一样。
“如茵不,你不可能是如茵,她早死了,早死了。”
谢尚书猛然的往后推了两步,满是敌意的看着楚栖暮。
“是啊!我早都死了,可我又没做错什么,我死的很冤枉啊!所以,我又回来了,毕竟你们才是该受惩罚的人。”
骨子里都温柔的人,狠起来也是致命的。
“不,你到底是谁,你是谁!”
谢尚书猛地冲到了牢房门边,将手从空隙里伸了出去,想要将楚栖暮头上的帷帽扯下来。
楚栖暮缓缓地朝后退了一步,任谢尚书的手在自己面前挥舞。
“父亲可还记得,有一次谢兰欣落了水,所有人都说是我推的,我百口莫辩只能乖乖的领了罚,如今父亲可尝到了被人冤枉的感觉?”
“不,也不算冤枉,毕竟刑部的条条指正都是确有其事的,其实这个问题我该去问问谢兰欣的,不知道她感觉如何。”
楚栖暮突然觉得好像与楚岁岁共用一个身体久了,她有时候说话的语气都与楚岁岁有些像了,可能如今她已经不是谢如茵了吧!
“如茵,所有的事情都是王姨娘她们母女做的,为父是被蛊惑的,如茵,你救为父出来,往后你便是谢家唯一的嫡女,身份高贵,你想要什么都会有的。”
楚栖暮听着这仿若当年谢尚书还是慈父时候的语气,嘴角有些讽刺,如今的她早都不是那个渴望父爱的小女孩儿了。
“当真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你想要的,为父一定让你如愿!”
谢尚书以为楚栖暮被他说动了,眼里越发的欣喜,声音也更加蛊惑了。
“那我想让你自杀在母亲的墓前谢罪,可以吗?”
谢尚书的脸变了变,随后还是僵硬着说道:“如茵,为父死了,你便没有谢家小姐的身份了。”
“你当真以为我稀罕吗?”
说完,楚栖暮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谢尚书便转身离开了。
母亲,你看到了吗?当年你心心念念想要嫁的良人其实是这副嘴脸,他为了自己谁都可以抛弃的,所以,你莫怪女儿!
“谢如茵,你给老子回来,你放老子出去!你个贱种。等老子出去,第一个弄死你。”
谢尚书的叫骂在大牢里面不断的回响着。
“母亲,我刚刚好像听到父亲在叫谢如茵。”
谢兰欣往她母亲王氏跟前缩了缩,悄声说道。
“平白提那个死人做什么。”
王氏一脸嫌弃的说道,因为谢尚书和谢家家眷关在了距离颇远的两个区域,所以王氏并没有听到谢尚书的声音。
“母亲,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这里好难闻啊,我想要回府里去。”
谢兰欣听着自己的母亲那样说,便也以为是她自己听错了,可随后她闻着自己身上的馊味,便又开始受不了的叫嚷开了。
“放心,有你父亲在,我们肯定很快就会回去的。”
在王氏眼里,他们这种人家是永远不会倒台的,所以,她并不认为谢兰欣有错,更加不认为自己和谢尚书有什么过错。
楚栖暮走出监牢,刺目的阳光让她一时间有些晃神儿。
“怎么这么快!”
沈清妙看着出来的楚栖暮有些讶异。
“原以为会有很多想说的,可见了他才发现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如今时间还早,不如去醉玉楼吃酒?”
沈清妙建议道。
“也好!”
楚栖暮本来并不善饮酒,可是今日沈清妙帮了她的忙,她若推辞实在是显得有些没有情分了。
说罢,一行人便朝外面走去,刚巧与前来传旨的太监擦肩而过了。
“那应该就是宣判谢家的圣旨了。”
沈清妙瞧着直直的朝着刑部大牢方向走去的内侍,摇了摇手中的令牌,看戏似的说道。
楚栖暮看了看,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想着,刚刚谢尚书对自己的威胁,感觉有些好笑。
真不知道是不是呆在高处呆的久了,已经让他对自己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了,以至于他总是认为自己无所不能,足矣将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甚至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暂时经历低谷。
可是,自己怎么会给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