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唐太傅的嫡亲孙女被梁王世子给推进池里,昏迷多日,仍未苏醒。
唐太傅一纸御状告到昭阳帝面前,昭阳帝便将梁王世子扔到太师府去给人孙女侍疾。
唐黎醒来时,正好是昭阳帝下旨的第十天。
然后她……又跳湖了。
唐太傅再次一纸御状告到昭阳帝案前,痛斥梁王世子心肠歹毒,逼孙女跳湖。
昭阳帝气得把梁王世子痛打一顿,又扔到太师府侍疾去了。
梁王世子:……
唐黎再次醒来,听到薰风惊喜叫声,她就知道,回穿失败了。
可能入水的姿势不对,她琢磨换个试试。
薰风递上水,庆幸道:“小姐没事真是菩萨保佑,梁王世子太欺负人了,小姐不要跟他置气,老太爷已经帮您出气了。”
从薰风口中,唐黎得知了侍疾一事,对一个心高气傲的王侯子弟来说,这够打脸了。
薰风:“不过……”
唐黎喝了口水润喉:“不过什么?”
薰风左看右看,才神秘兮兮附在她耳边道:“您跳湖时,周边没有会凫水的,是梁王世子救的您。”
唐黎惊讶,这混世魔王让人救她,她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怕背上害死大臣家眷的骂名。
但他会亲自下水,还是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唐黎就觉得太出人意料。
“但是老太爷已将此事压下,怕梁王世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借此逼您嫁给他。”
唐黎一口茶水喷出来,不禁感慨,古代真是太注重名节了,搂抱下清白就没了。
和风进来见到这一幕,瞪了薰风一眼道:“别胡说八道,吓到小姐唯你是问。”
薰风吐吐舌,退到一边。
和风送上药汤,笑道:“这是京都第一药堂的靳大夫开的防风寒药汤,您快趁热喝了。”
唐黎接过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革命尚未成功,她得好好保养着。
入口前,她黛眉微挑:“把药方拿给我看看。”
和风虽不解,但还是寻来药方递上。
唐黎看完摇了摇头。
和风问:“有何不对吗?”
唐黎未答反道:“薰风,拿笔来。”
笔来,她在纸上涂掉两种药材,又加上一种药材,才还给和风:“照着这张抓药再熬一次。”
和风拿着涂抹过的药方,踟蹰地望向小姐,饭可以乱吃,这药可不能乱喝啊!
唐黎看出了和风的困惑,自信一笑:“相信我,去吧。”
小姐本就长得好,这一笑,比平日多了几分神采,和风不知怎么的就被蛊惑了,听话下去了。
薰风好奇问:“您什么时候也懂医理了?”
唐黎眼底的笑痕敛起,添了抹哀恸。
她出生中医第一世家,从小跟草药打交道,十岁时就尝遍百草,十六岁时医学造诣已超当代无数名医,是唐家认定的下一任家主。
有人断言,不出五年,她就会站到医学界的顶尖,但——
高考那年暑假,她被爷爷送到深山里历练,找寻药书记载中的珍稀药草,可她归来,等她的却是母亲的墓碑。
才知爷爷为了让她好好完成历练,不让人告诉她。
她恨爷爷隐瞒母亲病逝消息,让她连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她恨爷爷冷漠无情,为了唐家,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所以,她毅然决然更改中医志愿,报了师范学校,再不回唐家。
“小姐,您眼睛怎么红了?可是不舒服?”
唐黎回神,轻摇头,不管现世如何,她都要回去。
外间脚步声纷乱,她转眸,和风领着人进来了。
“小姐,老太爷,大夫人来看您了。”
和风人让开,一精神矍铄的鹤发老者朝她大步走来。
唐黎瞳孔一缩:“爷……爷爷?”
唐太傅闻言动容地欸了声,在榻前红木背椅坐下,抬手轻拍孙女的头,满是慈爱道:“囡囡,没事了啊,别怕。”
唐黎还没从这唐太傅跟自家爷爷长得十分相像中回过神,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