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凤无忧狐疑地盯着面露邪笑的百里河泽,顿觉不寒而栗。 百里河泽但笑不语,他丝毫不在意深深扎入胸口处的银针,兀自滑着轮椅,向后退去。 凤无忧原想乘胜直追,却被百里河泽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顺着百里河泽的视线,望向了被御林军团团围在中央的君墨染。 君墨染紧抱着竟惊惶不安的元宝,站定在重重包围中央。 幻境迷雾乍起,周遭面露狞色的御林军纷纷幻化成金刚罗汉,他们嘴里的嘶吼声亦于刹那间变成了晦涩难懂的经文。 “元宝,快走!” 君墨染察觉到到左右自己心神的不单单是君红染的意识,除此之外,他体内还存在着一股邪恶且可怕的力量。 这股力量,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入侵了他的身体? 君墨染对此,毫无所知。 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在自身情绪完全失控之前,将元宝和凤无忧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父君?” 元宝眨了眨眼,似是看出了君墨染的挣扎。 他抬手抹去了君墨染下颌处的点点血迹,声音细若蚊蝇,“元宝喜欢父君。” “快去找你娘亲!” 斩龙宝剑横扫着前仆后继朝他奔袭而来的御林军,可这些丧失了御林军已然成了行尸走肉。 即便被砍得稀烂,依旧不管不顾地朝君墨染冲来。 他原想将元宝交至凤无忧手中,可他体内极其可怕的力量却在不遗余力地游说着他,要他当着凤无忧的面亲手拧断元宝的脖颈。 “不!” 君墨染披散在身后的墨发迎风而舞,周身亦笼罩着层层黑气。 乍眼望去,就像是无间地狱走出的阴邪鬼王。 元宝瞅着君墨染脖颈上暴起的血色青筋,吓得浑身发颤。 他泪眼朦胧地看向数十米开外的凤无忧,又扫了眼将君墨染重重包围在其中的御林军,面上骤然现出一抹坚定。 下一瞬,他一改往日的呆萌,如同游鱼般挣开了君墨染的怀抱。 “元宝...” 君墨染骤然失神,下意识地想要抓牢滑溜溜的元宝,可元宝还是快他一步,直愣愣地往陡崖下坠去。 “元宝!” 凤无忧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从她的角度上看,元宝倒像是被君墨染亲手摔下山崖。 情况紧急,她根本顾不得责怪君墨染,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便纵身跃下了陡峭的山崖。 峭壁之下,流淌着一条湍急的河流。 河流之上,一头戴笠帽的男子飞身而起,稳稳地将惊恐不已的元宝揽入了怀中。 “别怕,我是你娘亲的故友。” 男子极尽温柔地哄着惶惶不安的元宝,但见百里河泽安插在河流四周的眼线正朝着他的方向围聚而来,不得已之下,只得将羸弱的元宝护在怀中,以最快的速度顺流而下。 ……… 半个时辰之后,凤无忧依旧在湍急的河流中漫无目的地搜寻着元宝的踪影。 彼时,姗姗来迟的追风等人亦纷纷潜入水中,严查每一片水域。 “王妃,您先上岸歇息片刻。” 铁手察觉到凤无忧的体力已严重透支,忙不迭地伸手扶着她的纤腰。 不巧的是,这一幕,恰巧被刚刚屠尽御林军,浑身被鲜血染透的君墨染看见。 他泛着红光的眼眸中淬着点点杀气,遽然俯身而下,将凤无忧带入怀中。 “你放开爷。” 凤无忧隐隐察觉到君墨染好似被什么东西蒙蔽了心智,可她此刻并不想为他的暴行找任何借口。 单凭他徒手将元宝摔下陡崖这一点,她这辈子都没法原谅他。 “你敢拒绝孤。”君墨染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凉,眉宇间的宠溺之色早已荡然无存。 “君墨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你和百里河泽的野种,不要也罢。用得着因为这么点儿小事跟孤闹脾气?” “怎么会是小事?元宝他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凤无忧不解地看向一脸邪佞的君墨染,心里哇凉一片。 君墨染不以为意地道:“你若喜欢,那就再生一个。” 啪—— 凤无忧愤怒到了极点,她卯足了劲儿,狠狠地掌掴着君墨染,“qín_shòu!” “你敢打孤?” 理智尽失的君墨染彻底被凤无忧激怒,他一手紧扼住凤无忧纤细的脖颈,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朝着凤无忧的脸颊扇来。 刹那间,她脸上就浮现出了一道鲜明的五指红痕。 君墨染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凤无忧瞬间红肿的脸颊,心口处倏然传来一阵绞痛。 凤无忧彻底被他打懵,只讷讷地重复着,“你知不知道元宝就是狗蛋?你怎么可以对他痛下杀手?” “不就是一个孩子?孤赔你就是。” 君墨染将凤无忧扔至陡崖上的巨石上,突然欺身而上,猛兽般撕扯着她身上湿透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