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答道:“没问。”
若不是那个死老婆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哪里有心思关心她。苏培盛向他禀报这事的时候,没等说完,他就把话岔过去了。
刚才找不到话题,才想到说这个的。
苏樱也找不到话题。
胤禛越表现得正常,她越觉得他不正常,这让她心里十分不安。刚刚还想着,以后不跟他在感情上,纠缠太多。反正有很多人关心他。
现在却有些犹豫。
占着人家的福晋之位呢。在其职,应该当其责。
苏樱思索了半天后,轻声问他:“你还在生气?”
胤禛冲她扬了扬嘴角,用手指戳了两下她的脸蛋,反问道:“你吃的东西明明不多,这里怎么能长这么多肉?”
苏樱一本正经地说:“吃东西的时候,离脸最近,当然是脸蛋最先得到好处。”
胤禛琢磨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
看到他笑了,苏樱稍松了一口气,在她想着怎样安慰他几句时,胤禛笑问:“我把灯熄了?”
“好。”
灯光灭了。
溶深的月色,隔过窗纸,隐隐约约的透了进来。
清冷静谧。
“今儿是不是十四?”苏樱没话找话问。
胤禛没应声。
苏樱在昏暗里眨了几下眼,觉得只用言语安慰有些乏力。
轻轻把被子掀了一个缝,悄悄地往外挪。
“挤我干什么,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扔下去。”
胤禛说。
语气十分的认真。
苏樱嘿嘿笑。
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抱着了他。
“肉包子来给爷暖被窝啦。”
“滚。”
胤禛正在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抱抱她。苏樱反过来抱他,让他很生气。
她这是在安慰他。
他不需要。
“滚出去。”
胤禛把手搭在她柔软的腰上,费尽了力气去推她,却推不动。或许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使力;也或许是使力了,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反正就是没动。
“肉包子比汤婆子好用吧。”
苏樱抱着他热腾腾的身子,开心地笑道。
前世的记忆让她明白,看似平静的生活,其实到处都是陷井。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就会闯入别人的圈套。他首先要保住他自己,才能保住这一府的人。
苏樱看胤禛没理她,摸了摸他的后背,感叹道:“好凉啊。“
“人长大了,胆子也跟着大了啊,居然敢瞪着眼说谎。”
看他说话的语气又恢复平和,苏樱嘿嘿笑:“你在生气?”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那个猪头王八怎么值得爷去生气,不就吃了你一个鸭蛋嘛,爷也太小心眼了些。”
顿了一下,又说:“唔,他还拉住我,不让我走。你该不会是嫌我不干净了吧?你今天抱那脏婆子,我还没嫌弃你呢。”
胤禛原本打算不提这事的。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觊觎他的人,让他恶心又窝火。
被苏樱这么一说,他突然发现,窝在心里不愿提起的事,也许说出来,并没有那么难以面对。
就像他四岁那年,德妃偷偷的去看他,告诉他,她是他的额娘。他说:我额娘是皇贵妃。然后挥开她的手,跑开了。
这几年,他一直想跟德妃认错,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又怕他终于开口了,她不愿提起这件令她恶心又窝火的事。
苏樱看他一直不说话,在他腰里拧了一下。
“敢嫌弃我,回你的书房去睡。你可是说过,东暖阁是我的地盘。”
“你不是想和离的吗?被嫌弃了岂不是更容易脱身。”胤禛搂着她说。
“和离和嫌弃是毫无关系的两码事。”
苏樱用力在他腰上,拧了一下,愤愤不平道:“要不是我拉着你,你肯定把那个猪头打死了。两个人打一个人,那这两个人可就成了一伙的。你说过,不想跟佟家来往。我在关键时刻救你于水火,你居然还嫌弃我。”
胤禛立马接话:“爷就是不敢出头,怕那个猪头王八,那又怎样?需要你的安慰嘛,小聪明以后少往我这里耍。”
说着话,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下去,又把她翻了个身,从背后抱着,哼哼的两声,不高兴地说:“睡觉。”
看来已经想开了,不用她安慰了。苏樱挣着身子,往里面爬:“我去里面,不打扰爷睡觉。”
爬不动。
腰被紧搂着。
胤禛偎依在她颈后,轻嗅了嗅,然后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
半天后,轻声问:“你当初为什么想嫁给我?“
“嗯?”后背和颈间的热气,让她如芒在背。苏樱迟疑了一会儿,装着不解的样子,说:“是万岁爷赐婚的呀。”
胤禛小声在她耳边说:“我可是听说,你在家里哭闹着,说非我不嫁,否则就去跳护城河,以身喂鱼。”
“没有没有。”苏樱急忙否定,“你不要听信谣言,我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任性的人。再说了,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根本不知道嫁人是怎么回事。”
那换一个问题。”胤禛低笑道:“你喜欢我什么?”
苏樱稍想了一会儿说:“长的好看。”
胤禛:“……”
胤禛:“还有呢?”
“长的好看。”
“除了好看之外呢?“
“没有了。“
“……”
这个答案,胤禛很意外。他以为她会说是正直善良。
胤禛认为男人最好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