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捕头揉着肚子,不客气的对乔巧巧道:“给我弄点吃的。”
乔巧巧挥挥手,自然有人安排。
朱琮谋来的时候还以为好大一件大事,不想被乔巧巧三言两语事情基本就很清楚了,现在只需要去查一下,那个叫丽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该怎么处置就处置了便是。
不过,既然她跟蒙古人勾结,那肯定不能简单放过她。
“你说巧不巧?我去运河码头就遇到这两人,那些追杀他们的真的是蒙古人,不是水寇吗?你这位罗叔真不是普通人,换了别个,别说保住另一位,只怕自己也难逃那帮人的毒手。不想,他却保护了一个撑着命就是因为不放心他的人。”
乔巧巧眼睛竖起,瞪着朱琮谋,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李叔这些年甘于在乡下蹉跎岁月,只为了看住我爹,却也从来不窥探我家的**,是个特别好的人。他的操守支撑着他要把信息传给我们,可他肯定也是相信罗叔的。”
朱琮谋吐吐舌头,扭头看了一眼那位罗叔,好一条精壮的汉子,到此时也只是有些疲惫之色,旁若无人的喝酒吃肉,仿佛他和乔巧巧说的话听不见一样。
“我爹原本是打算要去最南边看看国朝的风景,最后却在吉昌县定居,就是因为遇到了我罗叔。”乔巧巧说给朱琮谋听,有些事情必须要解释一下的。
“我罗叔原名乃仁台是前大蒙古国第三任天可汗哈日的小孙子。哈日雄才伟略,要不是年纪大了,继承人也就是乃仁台的父亲昏庸,大蒙古国也不至于解体。乃仁台就是八十的意思,蒙古人有习惯,给孙子取名祖父的岁数,保佑两个人都可以长寿。蒙古人幼子继承家业这点,固然有一定好处,但是作为皇室就不适用,大蒙古国灭国难说这不是原因之一。”
乔巧巧直接说出来罗叔也就是乃仁台最大的秘密,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自然的进食,并不觉得意外。
朱琮谋“啪”一声站起来,惊骇的双眼都变了形,此时他看罗叔全身王霸之气,都不用查看光柱,原来乔大这些年也没有闲着。
蒙古人幼子继承家业,乃仁台的父亲就是哈日的幼子,他虽然没有登上汗位就被阴谋杀害,可乃仁台是大蒙古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点毋庸置疑,要是乃仁台回到蒙古,大旗一挥召集旧部,不敢说所有人都会响应,起码一半过的不如意,怀念昔日大蒙古国荣光的老牌家族都会追随,然后就看乃仁台这个人扶不扶的起了,反正朱琮谋觉得武功上这人应该不弱。
回想起来,真是后怕,虽然他没有明确表明身份,可前呼后拥的这么多人跟着他,难说乃仁台没有察觉他的身份,他要是一刀把他砍了,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蒙古国的覆灭,大隆朝出了大力的,两家皇室说是世仇也不为过。
“你怂了!”乔巧巧抖着脚,嫌弃的望着朱琮谋。
罗叔也就是乃仁台听到这里,忍不住喷出半口酒水,真的,他定力很好,可乔巧巧那嫌弃的模样实在是太搞笑了!
他在大隆朝这么多年,对养育的罗家,与相交多年的乔家都是很有感情的,他没必要也不会去刺杀太子,一个太子能代表什么?就算是大隆朝衰落了,又怎么能保证蒙古就一定能发迹,蒙古人就一定可以过好日子?
他父亲的死,他家的落幕也与大隆朝无关,他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他害怕自己,他怕他去复仇、去拿回那一切的过程,反而会是蒙古人的另一场灾难,要死多少蒙古人才能成就他的皇座?
他一直在压抑自己,有乔大相伴的日子,他还能说服自己,这两年野心却在疯涨,养大他的老罗捕头已经去世,现任郭县令承诺他的县尉职位被别人顶替了,生活总是猝不及防。
他已经北上了一大半路,现在他落到乔巧巧手里,后续只怕他得看乔巧巧的安排,乃仁台低头苦笑了一下,又继续吃肉。
朱琮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只是觉得太危险了,没想到两个找乔巧巧的老乡里居然没有一个是普通人,一个外勤部的,另一个是蒙古皇族。
强行转移话题,朱琮谋道:“运河上的漕帮太不像话了!之前追杀左军,勾结当地官员,现在更是和蒙古人不清不楚,还假扮水寇,莫不是与东南水寇还有关联,我看应该让外勤部彻底查一查。虽然漕帮只是江湖帮派,可影响太大,应该控制在我们安排的人手里,你觉得对不对?”
乔巧巧捏着下巴点头,她想了想,又道:“外勤部的情报网好像很不行,除了出事后第一时间反应还算快,好像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可圈可点的,特别是情报这一块。也许是因为军部上层换人太快,而有些深层的碟子埋伏个十年二十年都很正常,要想获得最一手的情报,潜入不深是做不到。”
“比如两年前西蒙古突然来袭,前不久东南沿海闹水寇,这么大的事情,情报机构起码要提前了一两个月就有相关线索传回来,然后参谋团就可以评估、猜测,我们只要在他们发动前几天能通知到,做好补救计划,那就能少多少损失?”
“即便外勤部不需要像我们看的谍战片里,中统局什么的那么夸张,可借鉴一下锦衣卫那样的模式哦?皇城司是类似与锦衣卫的,可皇城司的势力范围只止步与京都,这是不是太不合理?我建议扩编皇城司,与外勤部双管齐下来做情报这件事。”
乃仁台差不多吃完了,忍不住大声的放下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