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下去吧。”魏忠贤说完就继续盯着彭丑夫,打算继续讯问。
吕琤的脚步很快,报信的小太监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进去了房间内。
“大监可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吕琤的声音突然出现,好像吓了魏忠贤一大跳。
“大家,福禄安康!”魏忠贤从椅子上一下子跳了起来给吕琤请安。
他当然得惊讶,不然皇帝来而不通报的意义又在何处?
况且太监们最该听的就是皇帝的话,他得惊讶,他得做不知情。
吕琤看着魏忠贤灵活的动作也是没想到魏忠贤人近中年,这身姿还是如此矫健。
“装模作样,接着问,吾就是来旁听的。”吕琤直接就坐在了魏忠贤原本做过的椅子上,“吾这算抢了大伴的椅子吧?大伴可介意。”
魏忠贤则是现在了原本赵瑾站的位置,一脸谄媚地笑道:“这整个大明宫,整个大周都是大家您的,奴不过是借用这椅子,现在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奴怎么配介怀,应该是大家您不要介怀奴擅自借用您的椅子才是。”
被挤到后面的赵瑾垂着头,要是有人注意,就会发现赵瑾那一张目瞪口呆的脸。
赵瑾:这奉承得浑然天成,督主果然是督主,记下来,记下来。
吕琤笑道:“大伴还是这么会说话。吾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大伴只管喊人再搬来一把椅子就是,吾便借大伴一把椅子。”
魏忠贤推辞道:“大家体恤奴,奴不胜感激,奴愿为大家披荆斩棘,鞠躬尽瘁。今天奴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结果。”
魏忠贤:大家在这儿,哪儿有他坐着的份?。别逗了。
“大家,奴这就继续了?”
“继续继续,吾就是来看看而已。”吕琤看似不在意,但实际上如果魏忠贤不问这么一句,她肯定会在心里想,这魏忠贤怎么都不知会他一声,她这皇帝当的是不是太没份量了。
“彭丑夫……”魏忠贤对着彭丑夫刚要开始问话,就被吕琤打断了。
“等等……彭丑夫?他?”吕琤看着彭丑夫那张看着还算白净的脸,发出和魏忠贤一样的疑惑。
魏忠贤的讯问被中断,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皇帝会插手,他早有预料。皇帝只是来旁观,只是来看看,当个笑话,一笑而过就算了!
“大家问你话呢!”魏忠贤狠狠瞪了眼不知所措的彭丑夫。
“奴……”
……
豫章县,酒馆单间。
崔骥紧紧地揪着崔权的衣领,一定要问出个答案。
而崔权原本也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蛇鼠两端。他既想着跟谭晋捞油水,又想着将一切坦白给族里,期待着族里给他解决麻烦。他在两边摇摆不定却又想着置身事外。这样的一个人,想要一个好结果怕是难如登天。
所以崔权在崔骥地逼迫下显然也有些动摇,一个人名即将呼之欲出。
就在崔权快要和盘托出之际。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了。
崔骥二话不说就松开崔权的衣领。他让他去整理有些凌乱褶皱的衣领,而他则去开门。
从桌子到门这一小段路,崔骥想了很多。是不是崔权在这里装傻给他看?崔权这小子实际上精明的很?门外会不会是崔权叫来的人?
这时机也太巧了,京都的人从不相信巧合。
崔骥的手在门上停留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打开。
而门外的人,让他着实意外的很。
“严县尉……不知严县尉有何贵干?”崔骥的脸上挂上了虚伪的笑容。
这就是豫章校尉严解?
崔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在豫章县外的十里亭他们层有过一面之缘,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崔骥来自于京都,而严解不过是豫章县小小一县尉,崔骥哪里需要注意小小一县尉。
现在情况不同了,掌一县之兵,他的小命受人辖制着呢。虽说羽林卫都是精兵,但是豫章是人家的老巢,身为地头蛇呼朋唤友的本领可不弱。
在战争中,他们这些士大夫就好像浮萍一般,生死不由己,所以崔骥身为士大夫中的一员,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群粗鄙的只会喊打喊杀的武夫和掀翻规则与太平的战争。
严解有一双鹰眼,目光锐利,他身形彪悍,一看就有一身好本领,他的右手不离腰间的刀柄,像是要随时抽刀而出。
严解也不待崔骥的允许就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同时回答了崔骥的问题:“我只是听说崔县丞订了一个单间,而我正好遇到了烦心事想来找崔县丞喝两杯。不知崔上官是欢迎还是不欢迎?”
崔骥关上了门,转过身对着严解哈哈一笑:“欢迎,怎么能不欢迎呢?严县尉的到来真是让这简陋的单间蓬荜生辉,我与族弟是不胜荣幸啊!”
“崔上官这话说得就是在寒碜下官,下官就是来讨杯酒吃的,顺便来和上官套套交情,说不定哪天下官还要承蒙崔上官的照料呢。”
“惭愧惭愧,崔某不过是乘了先辈荫泽,比不得严县尉,一切都来自于自己的努力。”
严解的内心阴郁更甚,是啊,我的一切都来于我的努力,我的拼搏。我的能力毋庸置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受先辈荫泽之人却能够在京都享受着高官厚禄,而我拼搏了半辈子甚至都比不上你的起点呢?
气氛有些不对劲,跟严解感同身受的崔权第一个反映过来。他从柜子中拿出备用酒杯,然后先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