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是迎春花绽放的季节,它迎的是春意,也是暖意。
第一次两榜合一的会试就在波澜不经中开始了。
幸运的是开考的那天太阳出来了,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这多少给了那些穿了层层单衣的考生一点安慰。
排队检查的时候,总是能查出一些心存侥幸的考生。他们哭着哀求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但是士兵还是不留情地将他们全部抓走了。
还有一些考生是踌躇满志,肯给自己是一定能过。
还有一些考生是带着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他们可能是屡试不中的。次次都想着,带着破釜沉舟的心,这次必中,但是次次都是被沉重的现实所打击。
你不中是你真的不行!
会试考场就是一个封闭狭小的单间,由于这次恩科参考的人数实在太多,工部临时盖了一些单间。
被分到这些新盖单间的考生可是到了大霉了,单间工期短,建得很是粗糙,而三月的春风还不算温柔,住在四面漏风的新盖单间对考生的身体素质可是个大考验。
身体素质要是差点了,说不定刚出了考场就晕倒,更倒霉些的在考场就发热,错失会试。
科举,考的该真全方面的,包括,心理素质,身体素质,甚至是玄之又玄的运气。
如果一名考生的学识,心理素质,身体素质等方方面面的硬件条件他都不错,几乎就是必过的条件。
但是偏偏他被分到了臭号,那可真就是时也,命也……
所以说,运气也是挺重要的。
时辰到了,所有的考生都已经就位。
考官当中查封试卷,然后由士兵将考卷分发到各个考生手中。
所有的考生看到试题的分量后都傻眼了。
这次试题的分量还真是足啊,他们有可能在规定时间内答完吗?
其中的一部分考生却并不是因为试题的厚度惊讶,他们早早就知道了今年试题分量足,他们惊讶的点在于,试题很他们买的完全不同啊!
这些妄图作弊的考生,第一个念头就是杜陵/蔡永/董平/张端元这老贼坑我!
他们在为他们花的银子而悲伤,家里有点背景的甚至想要找卖题博士算账。
但是他们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甚至他们还要掏出更多的钱来赎买自己,因为吕琤正在注视着他们。
他们每一个人在吕琤看来都是行走的金条。
当试卷分发完后,主考官林延贤为这次试卷分量为何如此之足,做出了解释。
“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手中的试卷。大家的第一个反映可能就是担心自己答不完,所以我们延长了考试时间……”
“朝廷开科取士,就是为了择选良臣,为大周做出一番贡献,朝廷不是养闲臣的地方……”
“所以此次恩科大幅削减了经典比重,增加了算学,工科,水利,民生……”
“最后,各位考生请注意,能坐到这里的都是对自己有着强烈自信的举人,我在这里在提点大家一句,这次不中还有下次,不要自误!”
林延贤一说完,考场就响起了撞钟声,这是考试开始的信号。
而作为辅助考的杜陵,蔡永,董平,张端元四人看到他们并不熟悉的乙卷,脸色有些发白,他们完了!
而此时邓锦先是翻看了一遍试卷,她发现这次的题很是新颖,而且具有很强的实用性。
邓锦越发感觉今上是一个有着革新之志,想要做一番事业的皇帝。
而阅尽群书的薛潜也有些兴奋,试题驳杂,但是她都有所涉猎。这次会试她必定是前三有名,头名亦有望。
薛潜是下笔如有神助,答题犹如行云流水。
薛潜的行为,和她兴奋,稳了的神情,给她对面的考生极大的压力。
这次会试,难道就只有我不会大半吗?难道我学了十多年,就只是不学无术的水平吗?凉了吧?这次会试一定是凉了吧?
薛潜对面的考生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李钰,李宰执的长孙李熹也参加了这次恩科。
李熹一直名声不显是因为他并不热衷于交际,他也没有上什么书院,因为他是李钰亲自培养的。从小,就是他阿翁在教他读书。
当朝宰执是什么水平啊!时事,朝政等李钰也从不避讳着李熹,耳濡目染之下,他看事情的深度自然是非寻常考生所能比的。
基本上可以断定,李熹必然会在会试中一鸣惊人。
通晓兵书的岳锋则是挑出了兵事的部分,开始答卷。
来自鲁工县的班输则是对工科特别有信心,打算先将自己有把握的答好。
来自于晋阳县的破案奇才宋杰也是将案例作为破题口。
当然胸有成竹的毕竟还是少数,这次考试的变化太大了,大多数考生是迷茫的,绝望的。但是再怎么样,他们都已经是坐在考场上了,他们还能反悔不成。
题是不可能不答的,卷是不可能交白卷的,是空想也好,是讴歌朝廷,讴歌吕琤、主考也好,总是要将试卷答得满满当当的。
大部分的考生都是先将被削减的可怜的经典挑出先答。这么厚的试卷,也就挑出的薄薄的经典能给这些考生一些熟悉的安慰了。
在一间比较雅致的房间里,考官们都坐在一起品茶,顺便聊一聊今年的考生。
“林侍郎,你说今年的考生是不是被试卷砸蒙了?”郭耘也是有点心疼这届考生
林延贤笑着答道:“我看是,我刚刚下场走动了一圈,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