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贤离开后,魏忠贤走了进来。
“大家。”
“大伴,吾根基尚浅,除了你,吾真不知该信何人。”
“大家言重了。”魏忠贤只感动了一瞬间,皇帝的话谁全信,谁傻瓜。
“将番子都散出去,查一查,各地赋税实况,查一查,有没有郑禄第二。”朕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朕的心变得多疑起来。朕无法相信林延贤,甚至无法相信依附于朕的东厂。都去查吧,朕想要一个相同的结果。
“喏。”皇帝吩咐什么便照做便是,至于更多的联想,不是刀该拥有的。
“另外,派人……啊算了……下去安排吧。另外告诉手下人,什么该收,什么不该收,都警醒着点,染了颜色的人,吾不要。不要之人皆无用,无用也该处理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喏。”这不是冷漠,这是帝性。大家她真的比做帝姬时成长太多了。
魏忠贤恭敬地应下,正准备退下安排相关事宜时却又被吕琤喊住。
“大伴。”
“大家请吩咐。”魏忠贤感觉皇帝的威压真是越发浓厚了,一声呼唤而已,他却吓出了冷汗。
他的真的害怕手底下的人出了什么纰漏,或者是皇帝不满意他做得事情。
因为他的一切都来自于吕琤。他不想丢掉手中的权力。
“去唤绿医来。”
“喏。”魏忠贤再次应下,这一次他离开的步伐极慢,像是担心吕琤再次喊住他。
“行了,吾没什么事了。你还磨磨蹭蹭什么?”看到魏忠贤磨蹭的步伐,吕琤忍不住扶额。
虽然先反复的是她。但是皇帝是不会有错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任何人都无错啊!
所有人面向你的,至少明面上都是一片阳光,这个位置就是如此让人膨胀,也是如此让人着迷。
“喏。”这一次魏忠贤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直到太极殿门在此关闭,魏忠贤才算是松了口气。
“绿执事,大家唤你进去呢。”
“哎,大监,大家她……”
“进去吧,大家有事吩咐。”
“谢大监提醒了。”
“执事说笑了,快进去吧,大家等着呢!”
绿医将一切调整到最佳状态后,推开了门:“大家。”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问,报社的铺排怎么样了。”
“回大家,报社已经铺遍了大周全郡境内。除一些偏远,或是路况实在不佳的地方,今年末,便能铺遍大周全县。”提起报社,绿医就轻松了很多,毕竟她一直兢兢业业,不怕问。
“善。”如此便又有可印证的了,“绿医,吩咐各地报社汇报一下各地的真实赋税。检验一下,报社不扎根,不如没有。”报社当然要取信于当地百姓,不然发布的信息谁信啊?顺便检验一下咽喉发声是否响亮,也检验一下咽喉是否还在掌控之中。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喏。”绿医平静的神色下,暗含着紧张,是这次机会吗?如果这次过关了,是不是……
“下去安排吧。另外回飞霜殿,吾有些累了。”
吕琤:思考是一件迅速消耗脑细胞的事情,精神上,朕已力竭。难怪老狐狸们的头发白得快,发际线也……咳咳,朕才不要做秃头小宝贝!休息,休息——
飞霜殿。
吕琤沉浸在芙蓉小姐姐温柔的头部按摩当中,好像一切的烦恼都已经远去,昏昏欲睡……
“芙蓉,你怎么会如此多的手艺?”真是个宝藏?
“回大家,贫苦人家,多门手艺,便多条生计。”其实她家还不算过于贫苦的,毕竟她还能够学多门手艺。
“宫里的手艺人多吗?”
“多。”手艺人多,出身贫寒的人也多。一入宫墙深似海,没有多少人发自内心地想要入宫里。
“芙蓉你来自哪儿啊?”
“小地方,大家肯定没听说过。”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怎么能不识自家土地呢?”
“奴失言。奴出身在槐县,就是这个时节,槐县的槐花应该开了吧。整个县都围了吧……”想着想着,芙蓉有些微微失神,她有些想家了。
“哦?听起来很美的样子。”
“对奴来说,没有比那里更美的地方了。”一个失神芙蓉就将真心话说了出去,她反应过来的瞬间,后背就湿了,“不过那是奴见识浅薄时的看法,自从奴见识了京都后,就是知道再没有比京都更美丽,更令人惊叹的城了。”
吕琤微微一笑,也不当真,家乡最美,可以理解。
“京都挺好,槐县也挺好。宫里的人都是来自四面八方,若是每个人都能画出自己的家乡,吾岂不是就能拥有一张江山社稷图了?”
“大家说笑了,宫里都是些粗人,哪里能做得了这等精细的事。江山尽在大家手中了,画可比不过江山。”
“江山尽在吾手?”这就是所谓阳光的一面了,太令人膨胀了。
吕琤:朕也曾迷失过啊……但这绝不是朕的意志弱,实在是这甜言蜜语太醉人,遭不住啊,遭不住!
“芙蓉,有件事吾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
梁鑫(第一个从黑狱中出去的官员)回到了家,家眷瞬间围了上来,嘘寒问暖。
“阿耶,你终于回来了,阿雪好怕啊”这是梁鑫的小女儿。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是梁鑫的母亲。
“良人,家中一切安好……”这是梁鑫的妻子。
等梁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