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头上沉重的凤冠,换上大红绣折枝石榴花的新婚常服,拒她洗了头发披散在身后,但粉脸含羞,依然娇美如三月春花。
“玉容今天可真漂亮{然新娘子是最美的!忠义侯可真是有福气!”凤舞过来,接了侍女手中的干帕子为她擦头发。
“姐姐,怎好劳烦你……”林玉容大惊,就要站起来躲开,却给凤舞按了下去。
“今天在这里我只是你姐姐,有什么不可以的?”凤舞经常做这个,手下利落得很,没过一会儿就将林玉容一头秀发擦到七八分干。
梳头凤舞就不是很擅长了,所以还是劳烦侍女给林玉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两只赤金嵌红宝三尾凤钗,再戴上一朵大红的芙蓉绢花,看起来又喜庆又漂亮。
“都说新娘子是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这话果然不假。玉容你看,镜子里有个小仙女呢!”
“姐姐打趣我……”任是林玉容平日里再大方,在今天这样的时候也不禁羞怯地低下了头,心里隐隐地也有些不安。她悄悄拉着凤舞的袖子,小声道,“姐姐,我,我有点怕……”
凤舞将新房里的侍女和喜嬷嬷都打发到外间去,拉着林玉容在桌子跟前坐下,安慰她道:“别怕,今天姐姐就在这里陪着你,等新郎官回来了再走……”
林玉容见新房里没有外人了,忍不住拉着凤舞的袖子小声问道:“姐姐,我娘说洞房的时候女人会很痛,让我忍着,顺从丈夫就是了;但她又说要是杜繁敢动手打我,让我不要忍着。我娘的话好生奇怪……姐姐,洞房到底要做什么?男人会打女人吗?”
凤舞尴尬地看着林玉容,想着自己和杜嘉麟的洞房之夜,不禁捂着嘴暗自好笑。怎么这个时代新婚之夜的性启蒙这样简单呢?不是应该弄一本春宫图什么的传给女儿吗?
“姐姐……”林玉容见她笑,又红了脸,心里真是好奇极了。
凤舞想了想,凑到她耳边道:“成婚后,妻子和丈夫便要生活在一起。你想啊,一男一女同床共枕,自然会对对方的身体好奇……反正你丈夫什么都懂,到时候你只要柔顺些,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了……”
林玉容若有所思,想着那句一男一女同床共枕,对对方的身体好奇,她便依稀明白了一些,脸上更是飞起了红霞。
没过一会儿杜繁就回来了。
“参见太子妃娘娘!”看到凤舞在新房里,杜繁一点不意外,只是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复杂。想不到今日他大婚一个亲友都没来,她和太子殿下竟然会来给他撑场面。
若不是太子殿下来了,只怕他这个冷清的婚礼明日起就要成为恒京的新笑话了。其实他倒是不怕人家说,反正他在外的名声就不好,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娶了妻子,却不想岳父岳母从小宝贝到大的妻子受自己连累。
“不用多礼。”凤舞伸手虚扶了一下,便起身告辞道,“**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愿你们夫妻能相互体谅,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多谢娘娘!”
杜繁和林玉容起身送走凤舞,关上房门,夫妻两个面面回头对视一眼,不由都红了脸,有些尴尬。
“你饿了吗?”
“你吃饭了吗?”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口,随即又相视一笑,之前的陌生和尴尬顿时消去不少。
“我去传饭进来,我们一起用吧!”
用了晚饭,夫妻两个重新梳洗换了衣服躺在喜床上,度过了一个别开生面的新婚之夜……
或许是今天看到别人成亲,杜嘉麟想起了他和凤舞的新婚之夜,这天晚上特别地缠她,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歇下。
周御医每过七日来请一次平安脉,脉相显示,太子妃身体很好,只是一直没有诊出喜脉。
冬月底,刚刚回天机门的肖天杰和天医门的袁继扬一起赶到恒京。
肖天杰带着袁继扬熟门熟路地来到东宫。
杜嘉麟欢喜地将师父和岳丈迎进去。二人是接到杜嘉麟的传信,知道凤舞可能被人下了绝根草匆匆赶来的。到了东宫,两人也顾不得寒暄,直接就要去给凤舞诊脉。
肖天杰的医术虽然比不上袁继扬,但也算得上是天下第一流的名医了。两人轮流为凤舞诊脉,又问过她服药前后身体是否有异常,最后得出的结论却与御医一样——凤舞身体强健,但到底有没有吃过绝根草,他们也诊断不出来。
最后,袁继扬也只能无奈叹道:“如此也只能等个一年半载的,自然也就知道了。”
杜嘉麟一开始很失落,但随后又想,连岳丈都说小舞身体很健康,或许小舞是真的很健康,没有被下绝根草吧?那天水晶马蹄糕里面的绝根草不就是被她尝出来了吗?之前的小舞没有发现,说不定根本就没有。
于是,肖天杰和袁继扬也安慰凤舞道:“小舞,你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肯定是那敬王妃故意说来吓唬你的。”
杜嘉麟也道:“我就说你肯定没事的。师父和岳父大人都说你在医药上很有天分,真被人下了药,你肯定能尝出来的。”
事情过去以后,凤舞也对自己有了信心,早就走出了当时的绝望,听师父和爹爹都这么说,也跟着含笑点点头。
“师父,岳父,眼看就要过年了,不如你们都留下来,就在恒京过年吧?”
肖天杰略考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年纪大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