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卿咬着嘴唇,泪光盈盈道:“福王世子也不过四岁,安王世子比我们祥沣还小呢……”
杜嘉佑冷哼一声,沉着脸道:“福王世子、安王世子从小身体就好,祥沣是什么样子你不清楚?”
秦宝卿委屈地咬着唇,心里再恨也不敢得罪杜嘉佑,反而乖巧地道歉说:“是妾身考虑不周,王爷别生气。我不就是想着,或许我们祥沣当了世子,有了皇上赐下的福气,身体能好点么……”
杜嘉佑白了她一眼,她心里想什么以为他不知道?不就是看他喜欢两个庶子,心中不安么?杜嘉佑想着母后交代的话,后院不稳迟早出大事,便点明了告诉秦宝卿道:
“你少胡思乱想,我看你还是早日养好身体,早点给祥沣生个弟弟是正经。你也是大家出身,嫡庶之别需要我跟你说么?只要你生一个健康的儿子,这世子之位就跑不掉!所以,也不用花心思想那两个庶子了!明白?”
秦宝卿听到这里,才真的放心不少。她感动地看着杜嘉佑,眼中含泪,却又满脸欢喜道:“王爷,您对宝卿真好!以后,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下次,我一定给您生个健康漂亮的儿子……”
毕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杜嘉佑对秦宝卿还是有感情的。见了妻子这个样子,杜嘉佑还是有几分心软。他抱着她亲了两口,却又有些嫌弃她刚刚出了月子,身材尚未恢复,肚子上一圈软肉,于是又安慰了她几句,叮嘱她好好养身子,还是出去了。
秦宝卿看着杜嘉佑离去的背影,牙齿摇着下唇,心底涌出来的却还是酸涩和痛苦。他现在好多宠妾,连同他的庶子庶女,全都不要她管……
九月,一封密信悄然送到赵贵妃手中。
赵贵妃看完以后,立即将密信焚毁,而后冷漠地点了点头,对送信的鞋女道:“我知道了。这事,不可告诉福王!”
鞋女告退离去,凤舞的小麻雀跟着出去,见那鞋女将话传给了一个宫中采办的太监,而那太监去了靖远侯府,见了侯府如今的掌事之人,靖远侯赵荣留下的心腹幕僚黄先生,而黄先生一时间却没有什么动作。
凤舞得到这个消息,也只能让小麻雀继续监视赵贵妃和威远侯府,但赵家到底在密谋什么,她根本猜不出来。
这段时间,凤舞和九皇子杜嘉麟沐休日便出宫去,跟着林江南一起,在西区的犄角旮旯地找到不少其貌不扬的小吃店,吃了不少好吃的小吃小炒。还去城里城外好多玩乐的地方玩过,骑马打猎看杂耍看斗鸡,甚至连赌场都去逛过一回。不过,他们都是心性坚定之人,又不缺钱花,不过是看个热闹而已,根本不用担心会沉迷于此。
与凤舞和杜嘉麟找到好朋友,日子过得越来越轻松惬意不同,靖远侯世子赵简的日子似乎越过越糟糕了。
凤舞好几次看到他身上有伤,旧伤尚未痊愈,又添了新伤。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幽深,越来越沉郁,只有面对八皇子和九皇子的时候,他的目光才会现出几分隐隐的欢喜和感激。他心里似乎是喜欢八皇子和九皇子的,拒九皇子不怎么理会他。
八皇子杜嘉麒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在一次下课,太傅离开之后偷偷问他:“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谁欺负你了?”
关于赵简的事情,八皇子也从伴读王越和邓辅那里听说了一些。据说,赵简的嫡母很不待见他,以前赵简在府里的日子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谁都看不起他。后来赵荣嫡子嫡孙一同战死,世子之位落到赵简这个以前被当成杂种的庶子身上,可以想象靖远侯夫人会有多恨他!
赵简的目光瞥过自己乌青的胳膊,勉强笑了笑,说:“多谢八殿下关心。我没事,以前那么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好歹我是世子……”
这话说得让人心酸。
杜嘉麟想着他身上的伤,沉默了一下,也凑过去小声道:“要不我跟母后说说,请威远侯夫人进宫一趟。虽然嫡母苛待庶子到处都有,但你毕竟是世子,威远侯可就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了……”
赵简诧异而感激地看着杜嘉麟,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却摇摇头道:“多谢九殿下。但是不用麻烦皇后娘娘,我身上的伤跟侯夫人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练功不小心伤到的。我以前从来没有练过,难得现在有这个机会可以学……”
八皇子九皇子对视一眼,双双蹙眉,难得为同一件事为难。
凤舞总觉得赵简这样说半句留半句的是有意为之,好像是故意装可怜博同情。再想到赵贵妃之前对太子殿下出手,拒赵简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她也不得不防。
凤舞想了想,上前一步,安慰道:“作为世子,自然是要接受很多训练的。而且,这些人是威远侯指派的,应该是有分寸的。赵简,我说得对吗?”
不等赵简回答,凤舞又道:“八殿下九殿下,你们实在多心了。再说了,九殿下你刚才不也说了吗?现在威远侯可就只有赵简一个儿子了,他不是得比别人更小心些?。”
杜嘉麒和杜嘉麟细细一想,如果赵简身上的伤真的是训练留下来的,那就应该不存在嫡母虐待的问题。或许是威远侯急于求成了吧!
赵简跟着点头道:“是啊,小五说得不错,两位殿下不用为我担心。”但之后赵简无意中扫了凤舞一样,眼中却带着几分冷厉。不过,这样会引人误会的话,从此后,他再也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