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半空之中,老君与师尊瞧个一清二楚。
七零八落夺路而逃的妖兵仓皇奔向东南,屁滚尿流地魔兵狼狈不堪逃往西北,影影绰绰似是见到四个女妖化作妖风一晃而过,老君气满胸膛,恼怒不已!
心中暗恨妖孽猖狂造恶不止,手段极其卑劣狠毒,人神共愤,罪不容诛!
眼见着龙冢之上,沿着中轴线,由正南直贯正北,掘开一条深沟,宽约二、三丈,深有七、八丈,沟内灌满了大半下的血水,不停地翻翻滚滚,看得人直眼晕,师尊、老君的心啊,跟着那一沟翻翻滚腾着的血水,一并倒海翻江!
少刻,闻得师尊泣不成声道:“粼羽,粼羽啊,走多时了,吾痛彻心扉,三百年过,终是没有留下他!刚刚冬生,跪地问吾,粼羽为何人?一时之间,吾竟语塞,不知如何与其言,其可承受得住啊?”
老君紧闭双眼,泪落两行,哀道:“蛮不下去了”
天空之中乌云急速流走,雨势渐下渐收,老君与师尊落下云头,行至众兵将处。
鹤神、历姜泣不成声,眼见着老君与师尊走来,奔上前去,止住悲声道:“倒地之尸皆已翻看,众多妖兵、魔兵,还有水卒、水将之尸。”
老君传命道:“将冢上尸体皆沉入河底,清理干净,不可让当地百姓见到。务必查清何处水将水卒。”
“遵命!”
鹤神、历姜应声,转身吩咐天兵天将立刻行事。
突见蒙神‘扑通’一声,跪倒在深沟之前,直勾勾地看着满满一沟翻滚着的血水,撕心裂肺、放声大哭不止
众兵将哭成一团,雪神愣在一旁,亦是不知众将这是怎地了?因何如此大悲?
柒歌站在雪神身旁,扭头看向别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悲伤得不能自已!
雪神剑眉高挑,面色苍白,眼角欲瞪裂,与众将大声问道:“怎地了?哭甚?你们说话呀?说话呀!告诉吾,金粼羽是谁?他到底是谁?”
少刻,见雪神走到波兰花、地利尼跟前,边哭边问道:
“娘亲,宫父,告诉吾,告诉吾,金粼羽是何人呐?他因何被囚在冢中,因何惨死,染红这一深沟的血水?啊?”
一阵沉默……
突闻得撕心裂肺一声哀嚎:“师兄啊!等等啊,等等啊,吾这就随你去了!”
紧跟着,‘扑通’一声传来,波兰花哀泣不止,悲伤得昏厥,仰面朝天栽倒在水沟之中,‘咚咚咚’呛了数口血水,沉了下去。
地利尼、旋极子及数员天将‘扑通通’跳入水沟之中,扑通半天,方拉起波兰花至沟沿处,众将一起拉上来,见其已然是昏死过去,面色惨白,一动不动。
巨大的悲痛与天空中翻滚着的乌云一道压在众将的心头,痛得喘不过气来。
少刻,鹤神走上前,双手紧紧地攥住雪神的双手,眼泪无声滑落,语重心长道:
“冬生,请你相信,大家都在尽全力,但天数却难逃
冢中之人,为吾天庭战神金粼羽,三百年前劫数、大限至,天帝、老君与师尊众神密议此计,助其躲劫难,却未有料到,终是逃不过天数。
听吾说,金粼羽为你生身之父,你母天将云雅
天庭众将不是有意要蛮着你,本打算你父出冢之日,引你父子相见,给你一个惊喜,却实是没有料到,你父终是没逃过此劫数,呜呜”
“甚么?鹤神,你说甚么?生身,之父”
雪神踉跄后退,险些摔倒,鹤神紧紧地抓住其手,柒歌从后扶住雪神的肩膀。
眼见着雪神瞪大一双眼睛,似是忘记了悲伤,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扫视着众将,问道:“鹤神在说甚么,可听见?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
师尊走上前,泣道:“冬生,随为师上前,与你父一拜!”
众兵将,横拉一排沿着沟沿边一一跪倒,泣不成声。
忽见雪神泪崩,哀泣不止,柒歌在左,鹤神在右,扶其至沟沿一处,齐齐跪倒,眼见着一池翻滚着的血水,雪神只觉头晕目眩,痛彻心扉,大呼一声:“父亲,父亲,父亲啊!痛杀吾也!”
呼罢,一头磕下去,险些跌入深沟,直接昏厥!
唬得众将一惊,蒙神、柒歌抱起雪神大哭不止,早已哭成了泪人一般地水火二童在也控制不住,扑上前,抱住雪神,嚎啕大哭,边哭边喊:“冬生师兄,冬生师兄啊,你醒醒,醒醒啊!”
突见梅仙跪于一旁,哭泣不止,眼见着雪神一头磕下去,直接昏厥,梅仙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向一旁栽倒,赤鸿一把将其扶住,梅仙昏昏欲倒靠在其肩膀上。
迷迷晕晕,一个瞬间,梅仙两眼中皆是泪,悲伤得不能自已,突将赤鸿看成了雪神,扑入其怀中,呜呜大哭不止,赤鸿亦是悲痛难忍,眼泪扑簌簌而落,不知道如何安慰梅仙,轻轻拍着其背。
天昏地暗,天悲地惨,众将跪在雨中,大哀不止。
旋极子扶起波兰花,鹤神将一粒丹丸拍入其口中。少刻,见其面色惨白,从昏迷中醒来,哀泣得失声。
一个回头间,旋极子忽见梅仙似是哭晕在赤鸿的怀里,心里猛的一惊,眼角瞥向老君,见其与师尊站于一处,背对着梅仙,似是没看见。急急忙忙迈大步,至梅仙近前,压低声音喊道:
“悠然,悠然,醒醒,随师傅上前来!”
梅仙半昏半醒,忽闻得师傅一旁边招呼,猛然清醒过来,突见自己扑在赤鸿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