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大帐之中,载猷、阮千里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一言,吾一语,语调渐显急促,声音尖利,这便要吵起来。
众人等自是见过其二人于大殿上扭做一处,厮打成一团,喜幂、喜莺忙上前相劝,拉扯着阮千里至大帐门口处,算是勉强消停下来。
少刻,喜姝近前一步道:“君上,吾等兵微将寡,自是将能带之兵皆带来。闻得蛇妖洞穴居于山巅之上,吾等上半夜里观其动静,下半夜里入其洞穴一观。”
“暂依此计而行,谨防夜里妖兵前来劫营。”载猷道,“翟坊,此刻便引将严密巡守。见妖兵之影,立刻来报,不得有误。”
“遵命!”
翟坊应声,挥手引领崔通及几员魔将退出大帐。行至营门外一处小山岗之上,崔通手指着另一处营盘,天色擦黑,影影绰绰可见营盘之内,人影晃动。
少刻,翟坊转身回营寨门口处,传命道:“魔将七人一组,引兵一千,分成十组,轮番巡营,见妖兵影,速报。崔通引将守在营门口处,不得随意放入人等,无令擅闯者,立斩不赦!”
“遵命!”
众将应声,转身而去。
逢着夜里亥时至,天空中云层压得很低,呼呼作响的北风极其凛冽,形同刀子割在脸上,不一时,风渐小,天空飘起雪花,如杨花一般纷纷而落。
崔通、彭临与吕蓓三人站在营门之上,向四外眺望着。
雪花飘落,给大地铺上一张洁白的地毯,将漆黑一团的天空映衬得亮堂起来。深山老林无有人烟处,死寂无声,连鸟雀都绝迹。
“崔通,你看那山峰处,逢着落雪,又披上一件厚实的雪衣,除非生上一双翅膀,方能飞上去?妖洞处于其上,若是顺着山峰而下,难以估量其深度!”吕蓓指着不远处的山峰道。
“粗略估计,此山峰约有万尺之高,其内洞穴必是陡峭蜿蜒而下,确实难以估量其深度,若是岔洞多,地况复杂,迷路其中,短时间内,恐是难出来。”崔通道。
“呀!快看,其上出现一道绿光?”彭临指着主峰处惊诧道。
清晰可见,主峰之上一道绿光乍起,若极光一般,天空中游弋,眨眼间消失不见。
崔通紧张道:“不妙,莫不是蛇妖出来了?且快去回禀翟大人,主峰之上见到绿光出现。”
“遵命!”
一魔兵应声,撒腿如飞,转身而去。
片刻之工,闻得一阵脚步声,翟坊随魔兵身后,急步至营门处,崔通上前道:“回大人,峰顶处见绿光若极光天空中游弋,此刻消失。”
“盯紧点。”翟坊瞪视着主峰处道。
恰在此时,毫无征兆,突见一个大火球由主峰处而出,漆黑一团的夜里,极其扎眼,仿佛是一颗从天而降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巨尾,直奔此处而来!众兵将一声惊呼,惊慌失措,亦是不知其到底为何物?
‘呛’一声,翟坊拔剑而出,嘶吼道:“不准躲,都给吾守住营门!”
眨眼之间,就在火球离营门口约有二、三十丈远时,凭空消失,天空泼墨,雪花飘落,众兵将人等大眼瞪小眼,嘴巴张得老大,一时之间不知怎回事?愣在当场!
不一时,忽闻得‘嘭’一声闷响,惊得众兵将直哆嗦,营门处的雪花被震得哗哗而落。
正不知怎回事之时,忽见不远处,几个女妖所在营盘,突然起火,一阵大乱、鬼哭狼嚎之声传来,翟坊站在营门上,厉声传命道:“崔通,守住营门,不准任何人随便进入,擅自闯者,立斩不赦!”
“遵命!”
崔通应声,一个翻身跃至营门下方,与众魔兵死守,翟坊转身而去。
一盏茶之工,闻得喊杀声渐小,崔通飞身至营门之上,彭临、吕蓓上前道:“妖兵似撤走,火势已被扑灭,像是前来劫营被击退。”
“嗯。”
崔通点头,紧紧盯着不远处不停地冒着白烟的营寨,烟雾蒙蒙,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崔通双眉紧锁,以手指点着眉心的大紫包,传来阵痛,稍刻与彭临低声道:“吾等不招惹贾淼,贾淼定不会来犯吾营寨,其昨夜里石洞之言,自是点醒吾等。”
“嗯。确是如此。”彭临道,“白日里,闻翟坊之言,其心中更是有数,暂时按其令行事便是。”
正说话间,忽觉得凉风骤起,卷着雪片满天飞,看不出其方向,半空之中打着旋,如鞭子一般地抽在脸上,疼痛至极。
只片刻,刮得个对面不见人,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就好像突然坠入云雾之中,能见度不足三尺,众兵将面面相觑,抱团聚拢一处,亦是不知怎会如此?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片白茫茫,心中茫然而又恐惧,好像恐怖的兆头就在眼前,听得见却看不见。
未待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忽闻得不远处喊杀声大起,形同炸锅一般,呜嗷喊叫之声不绝于耳,似是千军万马激战一处。
两耳听得是一清二楚,眼前却甚么亦是看不见,个个皆成了睁眼瞎!
但见狂风裹夹着雪雾、雪沙铺天盖地而来,能见度不足三尺,崔通心中暗惊:“糟糕,真糟糕!必是妖人施出妖术施风放雾又吹雪,弄得个雾气朝朝,对面不见人。如此一来,纵算妖兵杀至眼前,吾等亦是不知,这可如何是好?”
————
惊罢,勉强睁开眼睛,四处环视,大声喊着魔兵,务必守好营门。
忽见彭临至其身旁,低声道:“莫慌,莫慌!吾等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