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辽殿里凤屏之后,萧景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问下面站着的侍卫道:“温大人可有书信传回来?”
“回公主,不曾有。”
萧景的期待落空,不耐烦挥退了侍卫,向端药前来的婢女抱怨道:“那温老儿办个事情怎么如此慢!待他回来定要好好问罪!”
“公主莫急,想是被书院考核耽误了,但温大人肯定能见到沈小将军,到时候将信一递,他便什么都知道了。”
这话重新燃起了萧景的希望,使她羞涩轻笑一声后又问道:“晴儿,你说,他看了我的信,该是什么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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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金的信被沈良奕一进门随手放在书桌上,就开始万分激动地收拾行囊,半刻不到整理完毕,歇也不歇出了山门。前脚刚一走,退一步越想越气誓要问个明白的范南风便杀回了他的学舍,才发现沈良奕已经离开。
范南风立刻拔腿就追,人还没出奔出书院大门却被夫子拦住,把她提溜去了考核场,命其继续做温士柳的侍从。
考核日复一日的举行,距离沈良奕回家已过了半个多月,范南风总算结束了侍从身份,此刻坐在桌子前身闲心不闲,对着七八瓶酒发呆,考虑要不要送给考核官。
范家掌事范通天——她名义上的爹果然人如其名的手眼通天,不知在哪了解到官家派的考核官嗜酒如命,为了让范南风考核多有方便,范通天一如既往地投其所好,派人送来了有钱也难以买到的琼浆玉液酒,想让她送给考核官。
“到底要不要送呢,要是真的给温士柳,他会不会觉得我在贿赂他?本来就有过节,要是再让他认为我行贿,那岂不是起了反效果更加的雪上加霜?要是不送,这可是千金难买的酒,放着不是太可惜了吗?”
送给考核官有风险,可好东西又不能浪费,范南风思来想去当下拿了两瓶直奔韦宿夕临光学舍,半路上忍不住好奇打开闻了一下,竟让另一条路上走的温士柳闻着味寻来:“你手上拿的什么?”
突然出现的温士柳让范南风一惊手里不稳,一瓶价值千金的琼酒摔得一滴不剩,温士柳惋惜的瞬间蹲下,拿起碎片心痛道:“暴遣天物啊暴遣天物!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怎么能摔了它!”
“大人不必难受,这酒我还有几瓶,大人要是不嫌弃,我就送大人几瓶。”
见酒如见到宝贝的温士柳岂会拒绝,狮子大开口把剩下的搬的一瓶不剩,范南风只好虎口夺食,在他不注意时好不容易才扣下两瓶,入夜匆匆带去景亭之下。
亭下早已等着夕临光韦宿,为了庆祝考核完成准备了不少吃食,三人照着月就着雪喝着酒聊着天,夕临光意料之中的不看气氛,一杯黄汤下肚,十分认真地问道:“南风,你和沈良奕是又怎么了吗?你不是说你们好的像兄弟一样吗,怎么他躲着你不说,连回家都未曾告诉你?”
范南风也很费解啊,越想就越是费解,别人喝酒是小酌,她气的直拿起酒壶吨吨吨狂饮,两瓶琼酒几乎被她一人喝完,之后空酒瓶用力一放摇晃着站起来,红着脸回道:“谁和他是兄弟?!他就没把我当兄弟!亏我对他那么好,深怕他发狂总考虑他的感受,这个人也太小气了!我讨厌小气的男人,我决定了,我和他兄弟之情到此结束,什么朋友,我呸!”
酒精是个好东西,支使着范南,行动上也很疯魔,一边解着衣衫一边对其他二人道:“我们才应该桃园三结义,你们才是我的兄弟,来好兄弟,脱!我们月下结义,做坦诚相见的朋友。”
韦宿一粒花生米被她扔过来的腰带激的硬生生卡在嗓子眼,咳嗽着弄出来再看时,范南风外衣已经掉在了亭子外,竟还不停手,开始扯中衣扣子。
慌神的韦宿立刻站起要出手阻止,却被人抢先一步,精准又毫不留情地一掌敲在范南风脖颈把她敲晕,聒噪的醉酒之言也随之消失,只剩了夕临光诧异的询问:“沈....沈兄,你怎么,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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