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沈行知又面朝皇后所在的那面屏风躬身一拜,而后说道:“臣请娘娘恩准,臣想检查太医院为陛下开的方子还有剩下的药渣。”
“准。”几乎没有犹豫,屏风后的皇后就同意了沈行知的要求。
很快便有医官拿来方子,同时还有一盘药渣出现在沈行知的面前。
沈行知认真的看了药方,又仔细的用手拈起药渣闻了又闻,而后他一脸凝重的看向皇后所在的屏风,又一次躬身问道:“臣斗胆还有一问,陛下可是一直在此处宫室?”
这一次沈行知的问题好像与皇帝病情毫无关系,这一问更是让殿室内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略微顿了片刻,还是皇后再次开口说道:“这里是本宫的寝殿,当日陛下突发心疾,便一直在此处医治。”
然而听到皇后的回答,沈行知吓得一脸苍白,更是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请皇后赐臣一死,臣不敢说.....”忽然沈行知一脸凄惨的说道,这一番话更是让殿中其他人神色大惊。
“为何不敢说?又因何要本宫赐你一死?”屏风后皇后的声音也明显有些不解。
沈行知一咬牙,终于还是说了一句:“陛下昏迷乃是中毒所至,而这毒便是来自皇后娘娘这寝宫。”
“什么?”
“大胆?”
沈行知话音未落,四周的屏风后纷纷传出一声声呵斥,不过他发现这些声音中还有男子的声音,而呵斥的对象竟然不是自己而是皇后。
顷刻间殿室之中一片混乱,先是从左边的屏风后走出两人,那是两个身着紫袍,头戴长翅帽,年约五十出头的男子。
几乎同时皇后也从屏风后走出,沈行知看到皇后身着深红凤袍,头上倒没有佩戴冠子,只是插着珠花,不过也难掩雍容华贵。
那两个男子明显是朝中重臣,一出现便将沈行知护在身后,而后神色警惕的看着皇后。
此刻沈行知注意到,那位两省都知张恩浦竟然微微靠向了皇后,显然这位皇帝最信任的宦官,也是皇后最信任的人。
“本官乃是枢密使韩胄,这位是平章政事王佑元,你有什么发现尽管说出来,我们二人自会保你平安。但若你真是信口雌黄,那今日便真是你的死期了。”那两位紫袍中年纪稍轻的一位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