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刘琦。”卓桠点头。
在出城前就是刘琦让她住在自己房屋中,出城后自然也只能住在刘琦帐篷附近。正如唐妩所说,河北大营作为一座军营,女子住在其中十分显眼,如果刘琦不安排她住在自己帐篷附近,她即使能找到地方住,也必定会被人发现、暴露女子身份。何况她要上阵还需刘琦安排,住在刘琦帐篷附近也就是自然而然之事了。
“刘琦,竟然是刘琦!”苏欣立刻叫道:“搬出城前我还问他是否知晓你在何处,他还说不知,原来是在欺瞒我!”
“娘,你可别怪罪刘大哥,这都是女儿求他对你们隐瞒,并不是他自己愿意隐瞒。女儿躲到他住所头一日他就劝女儿给家里人报个信,让耶娘放心,是女儿自己当时还在气头上所以没有立刻报信。娘,可别怪罪刘大哥。”卓桠立刻出言分辨。
“若当时我见到你或者你跑回来,我一定把你骂个半死!但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上午又已经骂过了,哪里还会想骂。等哪天我生气了再把这件事拿出来骂你。”苏欣说道。
听母亲这样说,卓桠顿时知晓她消气了,不由得露出笑容;唐妩与丹妮娅听得苏欣说的像是开玩笑,也笑了出来。
可见到她们露出笑容,苏欣却在心里苦笑一声。她确实对女儿的气消了,对刘琦的气却萌生出来。刘琦将她女儿藏在自己住所(虽然刘琦没住过几日),自己问到他居然还隐瞒,苏欣非常生气。
但刘琦现在身份不一般,早已不是邻居家的晚辈,更不是城中小官吏,而是整个安西有名的大人物,就连普通小兵都知道‘刘都尉’必会被升为副大都护或节度副使,身份贵重,她如何敢随意说出抱怨刘琦的话?她相信唐妩与丹妮娅不会故意害她家,但万一说漏了嘴就会给她家带来灾祸。苏欣只能将对刘錡的抱怨憋在心里,或者在只有她一人的时候抱怨。
“你住在刘琦帐篷里,每日都做啥?”苏欣又问道。
“每日,练武,读书,询问战事进展。练武是为了上阵能杀更多大食兵;读书是因为刘大哥的帐篷里有不少书,练武连累了就翻出来看看;询问战事进展就是每日问问护卫昨日与大食兵仗打的如何,是占便宜了还是吃亏了。”卓桠大致介绍一番。
“刘琦会时常在帐篷里住吗?”苏欣又问道。
“并未。刘大哥大多数时候都在城中地道,很少来河北大营,来了很多时候也是天黑前就回去,我也见不到。
娘,你问这作甚?”卓桠又反问道。刘琦在不在河北大营的帐篷住和她卓桠有甚干系,娘亲询问刘琦的事作甚?
“难道娘亲是觉得因我见不到刘大哥,所以一直到交战最后才得以上阵?”她猜测一句,又立刻自问自答:“若真是如此,娘可猜错了。我即使见不到刘大哥,也能托护卫传话,那些护卫都以为我跟刘大哥关系亲密,不敢不替我传话的。我上阵这样晚可不是因为此事。”
“那你是否真的与刘琦关系亲密?”苏欣却这样问道。
听到这话,卓桠不由得看向母亲,就见她目光有些紧张、但似乎又带有一丝盼望地看着她。
她想问的,直白点说,就是刘琦是否对她女儿有男女之情,或者反过来,或者互相都有。她当然能看出女儿还是处子,但互相有感情也不影响女儿仍是处子。
也怪不得苏欣怀疑。刘琦虽然与女儿关系还好,但留她女儿在自己家又对她隐瞒,不要说古代,就算是现代也会被人这样怀疑吧。
“没有,我对刘大哥绝无一丝一毫男女之情,刘大哥对我也始终以礼相待,没有一丝一毫越礼之处。”卓桠立刻说道,而且替刘琦打抱不平。“娘,刘大哥只是把我当成友人,绝不想你想的那样龌龊。”
“是娘错了。”苏欣仔细观察女儿的表情,确定她没在说谎,一边口头承认错误,一边又想着:‘我女儿长的也不差,又住在他帐篷里,他就不动心?丽娘也不在河北大营。’
是的,苏欣其实希望刘琦看上女儿。刘琦年纪轻轻,却即将成为整个安西的二号人物,又长相英俊,绝对是夫婿的好人选,哪怕做妾也不差。而且刘琦家里人口简单,女儿与他又早就认识,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去。
“卓姐姐,你既然早早就投奔刘都尉,要上阵杀大食兵,为何会在最后才上阵?”苏欣正琢磨着,丹妮娅对卓桠十分好奇,不由得出言问道。
“军中歧视女子的人太多了。”提起这个,卓桠带着气说道:“在最后援兵攻打大食营寨前,大军一直与大食兵打巷战。刘大哥曾与都护、王都尉、张都督等人商议过派我去地道中,随某一支兵打巷战,但被其他所有人反对,刘大哥也没法子,只能将我留在河北大营。”
‘幸亏没允许你去地道中随某一支兵打巷战。’可听到她的话,苏欣与唐妩却都在心里这样想着。军中士卒可不是彬彬有礼的君子,卓桠若去打仗也无法像唐妩等护士被严密保护,万一某一日某个士卒凶性大发,卓桠可就遭殃了。
卓桠却仍然愤愤不平。“……,一直到最后,城中大食兵要逃走时,刘大哥才命我随一队士卒上阵。”随后,她将自己上阵的经过大略说了说。
“就算只有一次,卓姐姐你也被众人熟知了。”丹妮娅笑道:“我今日清早去营门前唱歌,听到许多人议论你呢。虽然来河北大营的士卒不多,但每个人都知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