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你与西平成婚了,家中必得交给她掌控。”李珙冲着刘琦说道。虽然笑容满面,但说话的音调却表明他的心情不像表情那样高兴。
“是。”刘琦立刻答应,没有丝毫犹豫。
“你真的就穷成这样?”李珙又有些疑惑:“昨日你派侍卫来告知我,我难以置信。”
“都护,这有甚不可置信的?当初光是购买火药三洋材料、研究火药最佳配比、又自制手雷,就不知花了多少;我平日还得花钱,哪里还能攒下钱来?”
“我把此事给忘了。”李珙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他忘了手雷最初研制完全是刘琦自己花钱,而且后来他也没给刘琦补偿。
‘若不是我想起此事,就算借也得借黄金来装满那个箱子啊。’看着李珙面露尴尬的神情,刘琦想着。若不是有一部分钱为官府花了才导致凑不够聘礼而且官府后来没给补偿,为了李珙不看低他,他就算借也要将三个箱子装满。
“就算如此,以后也得西平掌管家里公中,不能由你或旁人继续管。就算不将研制手雷的开销算在内,你平日里花钱也大。”可他又道。
“是。”刘琦再次答应,同样没有犹豫。
“咱们二人也说了一阵子话,你该回去了;旁的事情过几日再说也不迟。”李珙点点头,正要再说几句,忽然注意到时候已经不早了,忙出言吩咐。
此时正是刘琦下聘的情形。这一日刚过正午,刘琦就带着自家下人与过去的邻居一道,抬着聘礼来李珙府邸纳征。其实大唐皇家的礼仪与民间有差异,但此地是安西,婚礼又从简,也就采用了本地习俗。
刘琦一行人抬着聘礼来到府邸后,李珙表面上没甚反应,揭开箱盖让众人扫了一眼后就送到后院,自己又将刘琦迎入客厅。
来送聘礼的人中没有刘琦血亲,自然也不会有比他身份更高、官职更大的人;李珙这边也没有,所以只他们二人进入客厅说话。虽然门开着旁人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却听不见说话。
李珙在吩咐将聘礼抬到后院时特意嘱咐下人瞧瞧装金子的箱子下层放的是甚,很快得到回报称是银元宝,立刻出言笑骂几句,又和他说婚后定要将家中大权交给李碧筱。
“请收下书帖。”刘琦听到‘该回去了’这句话后也蓦然惊觉时间已经不早,忙站起来说道。
“素仰壶范,久钦四德,千金一诺,光生蓬壁。写的不错。”李珙接过书帖,打开来看了几眼,点评一句,也拿出一份书帖来。“这是西平给你的。”
刘琦默默接过,并未打开来看,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客厅,李珙也站起来相送,将他送到门前,又受了刘琦一礼才让他出去。其实本应是二人互相行礼,但众人都知晓王爷的身份地位远高于旁人,他也就不需回礼。
看着刘琦等人远去,李珙立刻去往府邸二门内李碧筱的住所。李碧筱对他忽然出现还有些意外:“丰哥,难道纳征除了写一封书帖,还需要我做其他事情?”
“不是这话。是另一件事。”李珙坐下,先喝了口水,这才道:“你嫁过去后,得仔细掌控家中财货之权,不能再让刘琦乱花钱。”
“怎么,刘琦连官宦人家一般的聘礼都拿不出了?”李碧筱愣了一下,出言问道。
“不愧是碧筱,一下明白我为何这样说。”李珙先夸赞她一句,说道:“这到也不至于,一箱金元宝、一箱银元宝、一箱铜钱,倒是都足够。”
替刘琦小小地说了个谎以后,他又道:“但这已经穷尽他家财,恐怕家中已经没甚钱了。
自然,这样不全是他开销太大导致,有一些钱是为研制手雷而花;但他平日里开销也绝对不小,你得管着他点儿,别让他乱花钱。”
“妹妹知道了。”李碧筱答应一声。
李珙将此事说完,还有其他事要忙,就想着离开。但他忽又想起刘琦昨日表现出的对婚礼的恐惧,又问道:“碧筱,你最近可觉得十分烦闷、不愿成婚?”
“好端端的,怎又问起这些?”
“昨日我与刘琦说话,见他心中十分忐忑,甚至有推迟婚礼之意,就想问问你是否和他一样。”
“这,妹妹倒是没有,毕竟当初,你也明白。”李碧筱顿了顿,又笑着说道:“就算妹妹有,丰哥你还会排解妹妹的忐忑不成?”
“这倒也不能。”李珙挠挠头发说道。昨日他劝说刘琦就没起多大用处,还是刘琦回去后自己想开了或者被旁人开解;就算李碧筱也十分忐忑,他也没法排解。
“若能将嫂子接来安西就好了。”李碧筱忽然道:“嫂子很会说话,很会开解人,若有她在会好很多。
而且对于丰哥你想做到之事,若有嫂子坐镇安西与各府夫人结交,也大有益处。”
“你说的有道理,”对自己的心思被李碧筱猜到,他并不在意,但又说道:“可却无法实行。她在上皇逃往剑南道时也一起跟随去蜀地,要接她来并不容易,还可能引得旁人猜忌,不如不接来。
不过我可以在安西再迎娶一人。我可以娶侧妃,正好还缺额,就在安西迎娶一位身世不错的人做侧妃,替我结交各府夫人。
而且迎娶本地人为侧妃结交各府夫人比将她接来更好。本地女子本身就与许多身份地位相差不大的人交好,成婚后继续结交不仅容易,而且名正言顺;反而她来安西身为外人不容易打开局面。”
“丰哥说的也不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