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姐姐很不错,但她已经有意中人,就没法子了。”她又说道。
“你说的这个唐姐姐,意中人也是适才一块吃饭的八人之一?”
“确实是其中之一。”
“可是史鼐?”
“兄长怎么猜到的?”丹妮娅蓦的抬起头来。
“若我没看错,那人就是史鼐。我不认得你说的唐姐姐,可既然她的意中人是八人之一,又恰好在这里瞧见史鼐,应当就是他了。”迪马什指着一人说道。
丹妮娅忙看过去,确实是史鼐。不仅有史鼐,米特也站在他身旁,二人大约结伴一起来的。
“时间掐的真准。”丹妮娅笑着说了一句,又想走过去调笑二人。不过因兄长在身旁,打消了这个念头。
“兄长,咱们这时去做啥?”她又问道。
“先回住处瞧瞧博文的伤现下如何了,若他还没熬药就给他熬上。下午回酒肆,天黑前再返回住处。”
“兄长,你真的要把酒肆重新开起来?”丹妮娅问道。她记得兄长过去很不喜欢经营酒肆,更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只喜欢音乐;可现在虽然偶尔还会弹奏火不思,但也练出一身适合战阵搏杀的武艺,又要重新开起家里酒肆。
“不是现在,是这一仗打完后再回到碎叶城开。”说完这句话,迪马什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尸骨都找不回来了,耶娘留下的东西只剩下这家酒肆。我只有将酒肆重新开起来,才能保证耶娘留在世上的痕迹不消失。”
丹妮娅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微微泛红。因兄长这番话,她不仅想起死去的耶娘,还想起了以为兄长已经过世的日子。
她因想着这些,就没注意其他,走着走着撞到一人,被大力一带差点儿摔倒。丹妮娅站稳身子,又看向撞自己的人,就见到一个面相不善的中年男人表情变得十分难看,就要出现斥责。
可丹妮娅抬起头来后,那人却忽然一愣,斥责的话没说出口,反而问道:“你可是丹娘?”
“我是丹妮娅。”
“果然是丹娘。”那人立刻变得满脸笑容,出言道:“这般蛾眉螓首、皓齿朱唇的女子除了丹娘还会有谁。”
“你认得我?”没等他说完,丹妮娅就反问道。
听到这话,那人表情一僵,可很快又恢复正常,笑着说道:“姑娘每逢战时就在军营中歌唱鼓舞士气,谁不认得?正如高达夫有诗云‘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一般,安西凡是军中将士无人不认识姑娘。”
“你也是军中将士?”丹妮娅对这人十分不喜,又讽刺地问道。
“某不是将领也不是士卒,乃是洁山都督府长史。不过此时安西正与大食国交战,所有官员都与军中有关,也可算作军中将领。”那男人也察觉到了丹娘话语中的不善,仍然笑着说道。
可听到这番话,丹妮娅表情发生变化,仿佛听到了甚不可置信的事情;迪马什也微微变脸。
“请问这位长史,阁下可是姓张?”丹妮娅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问道。
“某正是姓张。”
“阁下可是名叫张至礼?”
“某正是张至礼。”这人笑容更加灿烂,说道:“原来丹娘听说过某的名字,看来某差事办的不错。
若是丹娘觉得某为打败大食人也立下过功劳,还请在丰王殿下、刘都护面前多多美言。”说着,他甚至弯下腰行礼。
行了一礼,张至礼直起身子又要对她说话,却见到丹妮娅从街边肉摊上抄起一把切肉的刀,对他大声喊道:“终于找到你个奸贼了!”一边喊着,她挥刀向他砍来。本来在附近行走的人见丹妮娅动刀,纷纷躲开;也有少数人留在一旁看热闹。
张至礼对这一幕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呆愣愣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动作,任凭丹妮娅一刀砍在他身上。她本想一刀刺入右胸,可力气使得不对,砍在张至礼右臂。
“啊!”感受到右臂传来的剧烈疼痛,张至礼回过神来,用左手将丹妮娅推开,又大声惨叫起来。
“砍死你个奸贼!”丹妮娅又叫喊着,再次挥刀砍向他。
张至礼见状,转身就要逃走。丹妮娅见他要逃,又注意到他身旁没人不会误伤旁人,用力将刀向他扔过去。
张至礼跑几步,感觉身后有东西划过空中的声音,回头看去,就见到一柄刀直冲自己脑袋飞来。他的大脑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再次一动不动,就要眼睁睁瞧着这柄刀掀开自己天灵盖。
可就在此时、从侧面飞来一只鞋与刀撞在一起,双双落在地上。张至礼回过神,下意识要继续跑,可忽然反应过来:‘丹妮娅手上已经没有刀,我干嘛还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刀,就要拿起来砍向丹妮娅。因丹妮娅‘无缘无故’要杀自己,他也变得愤怒之极,也想杀死她。
可他才捡起刀,忽然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他左臂,那手又一使劲张至礼吃不住痛不得不松手、刀掉在地上。
“莫果毅,快把刀给我,我要杀了这个奸贼!”丹妮娅又叫道。
“你别说话了!”这时迪马什回过神来、大叫一句,走上前捂住妹妹的嘴,再对莫元说一句:“多谢果毅”,就要拉着她离开。
“迪校尉且住。”莫元发出声音。“迪校尉,令妹当街伤人,而且伤的还是一位官员,令妹又是十分出名的人,这事恐怕遮掩不过去。”
“莫果毅,你可都看清楚了,我完全没对她们兄妹动手;不仅没动手,甚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