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李珙其实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大食兵已经冲到城门附近向城头上射箭;城头守军也发箭还击,傻子才会不明白李珙刚才为啥惊讶。
“殿下,需立刻用旗语向营寨中将士传达命令,吩咐他们固守营寨。”待他说完,张兴权立刻说道。
因大食人从树林杀过来的速度太快,城门附近的兵又不多,只能全部退入城中,依仗城头防守。这样一来,城内外安西军的联系就被切断。
留守营寨之兵又被分为安西军与昭武九姓**队,两边统兵将领又地位相当、谁也指挥不了谁,若大食军转而攻打营寨,很可能被各个击破。
“快,命铺兵传令。”李珙这时也想到此时,转过头吩咐道。
但不知为何,南城门附近的铺兵极少,只有一人,而且此时恰好不在城头上。李珙连忙吩咐认识这名铺兵的士卒赶去通传,过了一会儿铺兵才冲上城头,挥舞旗帜向城外营寨传令。
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大食全军从树林中冲出后,分出少数将士堵在城门附近,大多数人扑向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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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营寨的将领顿时懵了,不管是安西将领还是昭武九姓国将领。他们都不由得向城头张望,祈求殿下能够给出命令。
可是,虽然他们都能瞧见殿下与侍卫在城头上不停跳动,就是不知传达的是甚底命令。见此他们只能依照自己的判断行事。
但指挥的大食将领用兵十分厉害,仅仅一个疑兵之计就打开缺口,杀进营寨中。
之后的交战就是一边倒了。战力较强的军队都已经派入城中参战、或保卫殿下,留守营寨的都是伤员相对较多的团,阵势凑不齐、因仓促迎战又被大食人分割,不是敌兵的对手,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逃出营寨。
大食军没有追击逃出营寨的兵,而是分兵占据所有营寨,尤其是存放攻城器械的营地。在进入堆满投石车、石块与大型床弩的营地后,大食兵们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与此相对,则是城头上的如丧考批。
“殿下,我军危矣!”刘琦脸上一闪而过担忧的神色,努力收敛才以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因攻城没有用到这些攻城器械,所以全都存放在营寨里,都被大食人缴获了。
臣不知大食军是如何出现在树林中的,我军抵达库姆城以北后的头一日明明搜检过树林。
但不论如何,他们进入树林中不可能携带攻城器械。若大食军没有攻城器械,城池还好守一些。可现下他们有了攻城器械,守城会变得艰难起来。
大食军人数不比我军少多少。南城门附近有万人,这里至少有五六千人,我军在城中的将士不过一万六七千,相差无几。
而且我军还要防备城中大食兵。那些在我军破城而入时不加抵抗的大食兵,若发现南北两面都出现大股援兵,他们很可能是他们的主给他们派来的援兵,主没有抛弃自己,从而改变主意要与城外的兵里应外合夺取城池。那样的话,我军会更加艰难。
最要紧的,是粮食。我军携带的粮食都在营寨里,而城中虽然还没有搜寻,想来粮食不会多,将士们吃不了几日。一旦粮食耗尽,我军上上下下所有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局势已经恶劣到了这种地步!”李珙喃喃地说道。
他一时间有些自责。如果自己能在发现树林中杀出大食兵的第一时间做出正确应对,至少可以命令将士烧毁寨中攻城器械、部分粮食,局势不会这样被动。
但他很快振作起来。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而且若说起来,此时的情形未必就比喔鹿州之战刚刚开始时更加艰难。他们虽然处境危险,至少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若想自责,在安全,或者临死前再想不迟。
“立刻杀光城中的大食兵!”李珙又想了想,眼神里带着狠厉之色说道。
“臣已在这样做了。”刘琦也赶忙回答:“臣适才赶到北城门,亲眼见到大食军杀入营寨,就吩咐负责看管城中大食兵的将领悄悄杀死他们。
臣当时还想向殿下奏报,只殿下当时聚精会神地看着城外,不理臣的叫喊,臣只能先斩后奏。”
“你做的对!”
“另有一事臣也不得不先斩后奏。”刘琦又道:“现下南北两个城门都被大食军堵住了,我军必须保证西城门不被堵住,或者至少不被夺回。臣派了五个团驻守西城头,又下令关闭城门。”
“做的很对!”李珙再次说道,顿了顿又问道:“城中大食人杀完了么?”
“还没有。城中被俘的大食兵不少,又不能让他们察觉自己即将被杀,只能小心翼翼的屠戮;还要躲避在呼罗珊被俘后投降的原大食兵,至今也没杀几个。”
“命他们加快速度,必须尽快杀光!”李珙毫不留情地说道。虽然刘琦没说,但他也知道因为杀人必须小心翼翼,还要防止俘虏临死之前的反抗,所以得动用两三千人负责看管、屠戮。这两三千人如果一直被占用,他们的兵力反而会弱于大食兵。
此时南城门还被大食军控制,万一南边的大食兵得到消息,奋力向城内冲杀,再解救了部分被俘之人,他们可以说必败无疑。
“臣立刻传令。”刘琦心里觉得恐怕难以再加快速度,但也明白李珙的想法,只能答应下来,而且吩咐护卫去传令。
不过在向护卫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