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崔家的脸估计都气绿了,哈哈哈……”
房家庄,程处默他们自然也在关注此事,听到城内传出的动静,想象着崔家气急败坏的样子,程处默放声大笑起来。
“崔家偷鸡不成蚀把米,天下书生,都将矛头指向了他们,看他如何是好。”
长孙冲也同仇敌忾,表情十分精彩,嘲讽一番。
从朝会回来,房遗爱就百无聊赖地坐着,手边放着冰镇过的水果。
长孙冲看他一眼,道:“这下崔家怕是把你恨死了。”
“怕他做甚!”
程处默霸气地说。
他像老程一样,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实也只是一些小事,大事上精明着呢,老程三次站队都选对了。
他摸准了李世民的心思,才不管那些世家如何根深蒂固,他一心站在李世民这一边,和老李同气连枝就好。
“听闻,几个弹劾你的官员,都是夹着尾巴跑的,你们说,几人会不会和崔家反目?”程处亮问道,一切计划安排他是知道的。
“我可是很期待,他们窝里斗呢,哈哈……”
长孙冲阴险地笑道,眼中放着奇异光明,似乎这种背后阴人之事,令他异常的兴奋,
房遗爱捏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坐直了身子,道:“这我哪儿知道……不过这些人很看重名声,想来不愿戴一顶‘伪善’的帽子。”
“俺就想,这博陵崔氏,会不会成了其他几家的靶子。”
“可能不会,几大世家又不是傻子,岂会给外人可乘之机,恐怕还盯着印刷术呢……”长孙冲摇头,对此并不看好。
“我更在意,崔家会不会拿出造纸秘方来?”房遗爱说。
长孙冲问:“万一崔氏答应了,你真要拿印刷术吗?”
“当然了!用印刷术换造纸术,咱一点也不吃亏。何况惠及天下万民,可是无上大功德啊。”房遗爱点头回答。
只是,他话音一落,见三双牛眼盯着自己。
脸上笑容一下僵住,他问:“你们三个这眼神什么意思?”
“你能有这么好心?”
程处默狐疑地问,房遗爱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看不起人是吧!老子一向以天下为己任,心系黎民百姓!制冰术,都大公无私交出来了。”
三人齐齐摇头,显然不信房遗爱的话。
也就门口处,送茶水进来的巧儿,眼中尽是仰慕之色,对房遗爱品质所折服。
“你确定,拿出制冰术不是为了赚钱?”
程处亮又插了他一刀。
天气越来越热,制冰的人越来越多,这段时间下来,几家的硝石矿赚了不少钱。
“你们竟这般看我,总算看透尔等了!”
房遗爱痛心疾首地说,三人则根本不以为意,平时这样玩闹多了,长孙冲再补了一刀,要撕开他的伪装。
“你这家伙,不常说天下与我何干,怎么关心起天下来?也就对亲人和身边之人,稍微上点儿心……”
“要不是咱们一起长大,俺还以为你不是这世上的人。”
程处默说者无心,也就吐槽他一番,房遗爱听者有意,心中一突,立马终止这个话题,干笑道:“咋扯到这儿了,你们说崔家会同意吗?”
长孙冲瞥了他一眼,眼神分明在说:“还不是你要装逼……”
三人摇摇头,这个真猜不出来,长孙冲一脸期待地讲:“我很期盼他别拿出来,这样之后才好看。”
“这样的话,造纸术得花很久才能突破。”房遗爱不免遗憾地说。
……
崔综城内绕了半天之后,抵达一处隐蔽、幽静的小院,其他几家人皆已到了。
小院中假山流水,风景别致,环境优美。
溪畔有一座凉亭,小亭四角放着冰块,丝丝凉意飘散出来,感受不到一丝暑意,亭中已摆好案几,一旁有婢女伺候着。
崔综坦然入座,婢女倒入杯中的,竟是冒着热气的茶水。
“郑兄此为何意啊?大热天的喝热茶,还不嫌热。”小院属于荥阳郑氏,崔综苦笑着问道。
主位上。
郑元寿端着一杯热茶,一边吹气,一边小口饮着,头顶已是大汗淋漓,衣衫都湿了几分,却一脸舒坦的表情。
听到崔综的话,他放下手中茶杯,道:“哈哈,崔兄不妨也试一下,此乃老夫新的发现,茶本就有消暑之用,再出这一身热汗,暑意一下全消了。”
崔综闻言一笑,端起茶杯,半信半疑地试了试。
提及新茶,难免提及房遗爱。
一旁琅琊王氏说:“房家这小子,当真是位奇才呐,这清茶有种清新脱俗之感。”
虽仍在讨论茶水,话题回到正轨上来。
郑元寿接过他的话题,“但此子着实狡猾,不满诸位说,上次清茶家中便折了,留着大批的茶叶,至今还没有喝完呢。”
“郑兄你可说漏了,大热天你请我等喝茶,不会是为了帮你喝茶吧,老夫家中也有许多的,改天给郑兄送过来。”
崔综喝了一口茶,热气自胸腔吐出来,额头也渗出汗珠,的确感觉舒坦不少,特意故意打趣道。
“哈哈,这都被崔兄察觉了……”
郑元寿并不否认,顺着崔综的话题,开来一句玩笑,之后表情严肃起来,“想我郑氏,还从未在谁手上,连续折过两回呢!”
被他这么一说,下方几人,眼神也凌厉起来,想来也是吃过亏了。
五姓七望,作为世家大族中,最为显贵的五家。
出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