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为何这般模样?”
李淳风拱手作揖见礼后,自嘲笑道:“学生只是……近来用望远镜观察天象,一时有点入迷,忘了休息罢了,不碍事的……”
他的态度很谦虚,以学生身份自居。
“别别别,我可还没答应收徒呢。”
房遗爱连忙摇头否认,李淳风在道门的地位不小,自己贸然跟他摆谱,传出去少不了麻烦。
他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性格,最怕麻烦了。
“还请先生,收下小道这个愚钝的徒弟。”李淳风行了一个大礼,道。
房遗爱看他一眼,问:“你要拜我为师,想要学些什么?”
“学生想学算数之学,天文之术,以及历算!”
李淳风见有希望,侃侃而谈道:“听闻先生算学乃当世第一,天文之术,这几日学生也亲自见证过,依照观察推理,太阳才是世界的中心……”
然后,他兴奋地说:“学生还发现了,太阳上的黑点……”
“那是‘太阳黑子’。”
一旁的李泰,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嘴,他最早接触望远镜的,自然没少观察过太阳,也问过这个问题。
看似无意,实则是故意为之,为了坚定李淳风拜师决心。
“原来先生已然知道了,学生斗胆问一句,这个太阳黑子是何缘故?”李淳风一脸惭愧,活脱脱一个好奇宝宝。
“呃!”
李泰一下被问住了,他也不知道呀!
随后,望向师父房遗爱,见他没回答的打算,李泰开始敷衍了事,“等汝入了师门,迟早会学到的,现在说了,汝也听不懂。”
话音刚落,李泰一下愣住了。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有股熟悉的味道?他连忙摇头否认道:“不会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师父怎么会敷衍自己!”
“还有那……镇星的光环。”
“那是土星环。”
李泰漫不经心回答,颇有几分,在看乡巴佬的意思。
一番讨论下来,把李淳风激动坏了,他以为道门对天象研究,已经很深了,但和科学门一比,也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
据说李淳、历法、数学,对这些学问感兴趣不足为怪。
李淳风弯腰成九十度,深深作了一揖,行礼道:“学生对于先生学问钦佩不已,学生愿长伴先生左右学习,还望先生能成全!”
说实话,他这一番马屁,房遗爱听着挺爽的,所以没打断李泰显摆。
但要说收李淳风为徒,房遗爱真有点儿犹豫,他牵扯到道教,道教向来宣扬神鬼之说,和科学精神刚好相悖……
房遗爱说:“其实你不必拜师,也可随我学习……”
“不拜师,名不正言不顺,请赎学生无法接受!”李淳风十分较真,悲戚地说,“难道学生这般愚钝,如此不入先生法眼?”
这也不能怪他,是古代固有的思维,师门传承看得贼重,有时候亲传弟子,都不一定能学到真学问,更何况一个外门子弟。
至于说李淳风愚钝,更是无稽之谈了。
抛开《推背图》不说,李淳风在算数、天文、历算都有所建树,世界上第一个给风定级的人!
小胖子见房遗爱在犹豫,这如何能忍啊,他还等着有个师弟,好供自己驱使呢。
就看李淳风年富力强的,刚好是个能干活的年纪,虽说当前人有点羸弱,好好补一补就回来了。
李泰一旁助攻道:“您不一直信奉孔夫子的‘有教无类’吗,不可能因为李道长是道门之人,就不收他!”
“咱科学一门,也需要扩大呀,您何不多收几个弟子。”
李泰说了半天,发现房遗还不为所动,只能用上最后的大招——拍马屁。
“师父这有何犹豫的!您才高八斗,算学、天文冠绝天下,世上无人能及,还怕教不了他,就收了这个师弟吧。”
“多谢殿下美言。”
李淳风心中激动莫名,还向李泰答谢呢,却不知,小胖子已经把他安排上了,为了以后好用来指使,正计划着为他补身体呢。
房遗爱开口问:“我科学一门,需是无神论者,相信科学,不信鬼神,你可能做到?”
“呃!”
李淳风一下愣住了,“听这句话的意思,是答应收自己为徒?”,没想到房遗爱这么快就答应了。
“道门信奉鬼神之说,此事也不愿你。你要想学天文学,还是可以来的。”
房遗爱以为他不同意,故如此说。李淳风立马反应过来,摇头道:“不!鬼神之说虚无缥缈,弟子愿意拜入科学门。”
随后,房遗爱还没反应过来,他立马摘下头上道巾,便大礼参拜:“参见师父!”
房遗爱坦然受他一拜,收下了这个弟子,叮嘱李淳风一句,“你无须这么做,咱不信鬼神,并非不能信奉道教。”
之后就是他正常操作,坐起了甩手掌柜,“欲学天文学,当先学好数学,先由青雀教你数学。”
“是。”
李淳风恭敬地作揖称是。李泰贺喜的声音,从他后面响起来,语气中透着兴奋,“恭喜师弟。”
然后……
农庄东头。
田地里,温室大棚修建之地,多了一道忙碌的身影,另一个宽一点的影子,则躲在阴凉处吃瓜。
检查完工程,李淳风凑了上来,不解地问:“师兄,当真能违反自然常理,在冬天种出瓜果来?”
闻言,李泰心中一喜,脸上尽量装出淡定。
他学着房遗爱的样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