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带着那罪徒越狱了?”
“她不是罪徒!”辞月华没有丝毫做坏事的心虚,也没有丝毫停留,一步步往英落殿走去。
时千秋紧随其后,“都已经定罪了,她自己也已经百口莫辩,还不是罪人,那要犯了什么罪才能被叫做罪人?”
“这事不是她干的!”
“我知道你一向爱惜自己的徒弟,但也要分得清人,这样狼子野心的白眼狼,你对她再好又有何用?不过是蚂蚁搬磨盘——枉费心思!”时千秋对辞月华到现在还这般护短十分不悦。
辞月华停下脚步看向时千秋道:“尊主,若是有人说少主残害同门证据确凿,你会信吗?”
时千秋想都没想就反驳:“那怎么可能!我的儿子我会不知道他的为人吗?他不会做那样的事的!”
“你的想法也就是我的想法!我的弟子是个什么样,我自认为自己还是了解的!”
时千秋一挥手,“你了解?我看倒是不像,你若是了解,你的弟子会在人前那样顶撞你?会在那山下小倌儿面前那样诋毁侮辱你……”
话一出口,时千秋便自知失言了,伸手摸了摸嘴边的胡子,面色有些尴尬。
辞月华的身子也顿了顿,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角也泛起了红意。
他不看时千秋,将距离也拉得很宽,“这是我会仔细再查一遍,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只好秋吟长老,只要她能主动指认,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知道自己说错话,时千秋也不敢再像方才那样指指点点,只道:“那你就护着吧,反正我告诉你,她现在是犯人,你不能再私自将她带出大牢,再有下次,你也别想再进去看她!”
秋实殿内,御药长老正满目柔情一脸怜惜地看着眼前对一切无知无觉安静无声的女子。
他举着一勺汤药递到苏沐秋的嘴边,轻轻地喂进去,而后又细心地用方绢为她擦干净嘴角溢出的药汁。
“秋吟,你放心,我断然不会放过她!我就等着她被鬼气折磨致死!不过这也难抵你所承受痛苦的万分之一!以她的修为,现在应该快发作了吧!这不过是个开始,她加注在你身上的,我会一点一点地都替你还回去,加倍!”
他嘴里虽然说着狠厉的话,面上的柔情却丝毫不减,眼睛也一动不动地盯着苏沐秋看,仿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令他动摇对眼前人的热忱。
而苏沐秋也没有半点反应,此刻的她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感觉不到,也尝不出味道说不出话来。
就如同被人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空箱子,外人站在空箱子面前,看不到箱子里装着的那个鲜活的她,而她在空箱子里的任何动静,发出的声音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他们之间就好像隔了一个世界,一个空间。
御药长老又好像丝毫不觉得对着这样的人儿无趣,相反,他此刻很享受这段时日的相处。
不论他怎么看,做什么,说什么,对面的人虽然没有回应,但同样的也不会像曾经那样去拒绝他。
她会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需要依靠也安慰,而他也能心安理得地借此靠近拥有她。
尽管她无知无觉,没有回应,却也比曾经那个总是冷眼以对,拒他于千里之外好太多太多,让他难以自拔!
突然房门被敲响,御药长老应了一声:“进来!”
见到是自己手下的弟子,淡淡问了一声:“何事?”
“方才有人发现仙云长老带着罪徒青姿越狱了,只是后面又送了回去。”
“哦?这倒是没想到,她的运气还真是好!”
御药长老想了想过去扶着苏沐秋躺好,而后出去了秋实殿。
在去英落殿的时候,便看到辞月华正迎面而来,看那路线,是去找他的,在见到彼此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原以为仙云长老最是公正无私,没想到一到了自己徒弟的身上,却也是乱了分寸!”
御药长老面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看起来温和有风度,出口的话虽然是在指责辞月华,却硬是让人听不出一丝的不喜。
辞月华走到近前,眸色淡淡地看着御药长老的眼睛,仿佛是要透过他的眼睛看透他的内心。
“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失了分寸,想来,你与我也不过是彼此彼此!”
御药长老冷哼一声,再无往日的风度,“她既然敢对秋吟下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
“你就如此笃定是她害得秋吟长老?”
“你就这般相信你那个品性都堪称顽劣的弟子?”御药长老反问了一句。
“若是我说我相信呢?”
御药长老冷笑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一般。“人证物证俱在,她自己都无法证明,可见你的信任都喂了狗!”
“所谓的人证物证,我想御药长老不会看不出来里面的疑点吧!”辞月华说着看向御药长老,眸光是带着洞悉一切的犀利。
御药长老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最看不惯辞月华的淡然以及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稳重,就是这该死的特点让秋吟一直沉迷至今!
“你说这番话就是为了让我不再为难你的好徒弟么?”御药长老讽刺地看着对方,说来道去,还不是为了维护他的好徒弟!
没想到这人平日里不声不响,在这紧要关头却能那么维护那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无辜的弟子!
辞月华当做没看出对方面上的深意,只状似随意道:“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