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门主察觉到她眼眶泛红,周身那股正在慢慢弥漫的怒气,悄悄扑灭了下来。
以往那些日常,她斥责、怒骂的声音,如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倒放着,似乎,她除了只会在她们四兄妹做错事的时候,训斥她们之外,从未安慰、鼓励过她们。
赵老门主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是,那时候外面的门派,一个接着一个,从江湖上冒出来,竞争压力多,她与她们的父亲,赵老爷,为了要守住赵氏,和让赵氏在江湖上立足,加上那时候她还要提起全部的精神,去应付提防府里的妾室,实在是分不出心思来,照顾她们兄妹几个。
赵老爷宠爱妾室,每回她都败在妾室的手下,严重的威胁到她了正室的位置,渐渐的,她变得浑身充满戾气,自私自利。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她都要为自己而活。
所以在对待她们四兄妹的时候,动不动她就冲她们发脾气,怒斥她们不中用……
话,要有多难听就骂得有多难听。
直到赵玉舒与白灏天私奔,她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她在丈夫与妾室那里,得到了让她铭记在心的羞辱,变得很要强,要面子,即便是心里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她不愿意承认。
十几年后,收到了赵玉舒的死讯,她才真真正正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她对于她们四兄妹这件事,她会利用余生,好好的去补偿她们。
至于赵玉儿毒害白如笙腹中胎儿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自从赵玉舒逝世,门派落魄开始,子女,就变成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她是袒护子女,但并不代表,她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明知道你犯了错,还要无私地偏袒你!
再则,白如笙是她的希望,她不允许白如笙出事。
赵玉儿以为,她是看不出她在假装寻死的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就成真了,她撞上了墙壁,被检查出脑震荡。
那一刻开始,她想到了赵玉舒的逝世,就算让如笙对她寒了心,她也要为赵玉儿求情。
赵玉儿想起赵老门主的问话,苦着脸说道:“我知道,从小到大,在这几个姐妹哥哥当中,我是最让母亲头疼的,我顽皮、骄纵、跋扈,每次闯了祸,都要母亲替我收拾烂局。”
“这些,都不是事儿,有哪个孩子闯了祸儿,父母会不担心害怕的,你虽然是让母亲最头疼的孩子,你虽然骄纵跋扈,但是你在母亲心中,一直都是善良的……”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啪嗒啪嗒”的往下流,赵玉儿激动又惊讶的望着赵老门主。
这些话,母亲从小到大,都未曾跟她说起过。
“砰”的一下,赵老门主把手中的
鸡汤,重重的放至在桌上,浓郁油腻的鸡汤,溅了她一手,“但是,你怎么可以狠毒到,去毒害如笙腹中的胎儿,企图致使她流产,还要给她吃终身不孕的药品?!”
“那是你大姐的女儿,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温柔体贴的赵老门主消失不见,此刻只有怒不可遏的赵老门主。
赵玉儿如从母亲的羽翼下,掉落到悬崖一般。
心里面的落差与惶恐,让她对白如笙的嫉恨更重。
领悟过来,原来母亲忽然对她温柔体贴,是为了给白如笙兴师问罪来的。
赵玉儿压下心里面的嫉恨,起身跪在床上,卷翘的睫毛,挂满了泪水,让人看起来,像是真心悔过的,“母亲,玉儿也是一时冲动了,后来你们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我伤害大姐的女儿,就让我去死吧!”
说完,她就欲狠狠地撞向墙壁。
贴身门仆上前来拦住她,“老门主,小小姐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吧。”
“不用再演戏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伎俩吗?”赵老门主无动于衷的看着这对演技熟练到,可以拿奥斯卡的主仆,冷冷说道。
主仆俩皆是一愣,没有想到赵老门主的目光毒辣,一眼便看出来她们在演戏。
赵玉儿朝贴身门仆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做戏做到底,如果承认她们在演戏,只会让她母亲大发雷霆。
贴身门仆点点头,赵玉儿往墙壁上撞,她就拼命的往回拉,“小小姐,老门主会原谅你的,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赵老门主如坐在台下看戏一般,仍然冷冷的看着这主仆俩在演戏,无奈的摇了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边,返回赵氏途中的白如笙和傅司言,正在盘问赵可欣。
面对四个武功在她之上的人,赵可欣欲哭无泪,她是被迫无奈架上车的,她那辆小众车,还在路边。
换傅司言的话说就是,那辆破烂的小众车要来干嘛,这种小众车,在他眼里只是报废的车辆。
拜托,那是她花了几个月的零花钱买的!如果不是顾忌他们四个人武功高强,她定要与他们干一架。
小看她的劳动能力!
“查到是何人破坏的没有?”白如笙的声音里,夹着冰渣。
“还没有,赵老门主也是刚收到消息。”赵可欣挪动了坐姿,以此来掩饰她怯懦的心。
只有k,把她的谨慎看在眼里,这个泼妇,只有心里害怕,或是被人抓住把柄的时候,动作颇多。
白如笙继续盘问:“你们赵氏和什么人结上仇恨了?外奶奶有猜测到,是谁破坏的坟墓吗?”
白如笙冷冽高高在上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