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去东京滑雪?正好,伊伊也要去那里购物。”

季远不耐似的,翟墨吓了一跳,“哐”一声,门关上了。

屋内一下子陷入寂静。

季远起身,打开本,他还有个远洋会议。

才打开,视频邀请就发了过来。

点开,一个染了头奶奶灰的年轻人跳了出来:“季,你还是卡得这么准。”

视频界面一共四连线,连季远在内一共四个视频画面。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儿,她看了下时间,用中不中洋不洋的中文道:“不多不少,正好五分钟。”

他们中有两人和季远一同毕业于沃尔顿商学院,后来被高薪聘请成他的海外投资人,掌握着他的私人钱袋,在世界各地投资。

季远的第一桶金,对其他三人来说,甚至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个传奇。

当时他才在沃尔顿学院学了第一年,就利用杠杆原理,凭仅仅一千万,趁时局动荡去中东贷下一大片油田,甚至还在南非拍下一个钻石矿,那钻石矿后来甚至还开产出了稀有纯净的粉钻,每年都能有一颗才苏黎世拍出高价……

现在,那些油田和钻石矿正源源不断地替他带来金钱。

每一秒过去,他的身价都在不同。

季远甚至在瑞士银行开了私人账户,比现在多出许多倍的资产并没放在明面上。

“…所以季当时说要回国,我觉得不可思议。他还开了家小小的风投公司,虽然现在已经敲钟上市,可是,季全世界最好的金融公司都在华尔街,你回国去,为什么?”金发碧眼儿耸了耸肩,“难道你们国家,有一个小情人在等你?”

“我猜,季是觉得无聊。”奶奶灰大笑,“他总是因为无聊,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还记得毕业那年,他一个人跑去爬珠穆朗玛,躺在雪地里半天才被人找到……”

“五分钟到了。”

季远敲敲桌子提醒。

另外三人这才敛起笑,他们个个都是顶尖的金融人才,一旦认真起来,就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时间悄悄流逝。

当所有的项目都过一遍,时间已经悄悄走到了下午。

季远挂断视频。

看了眼窗外,太阳已经走到了西边,天空很蓝。

他起身,正要按铃叫私人管家,却突然停住了。

走到床边,在雪白的枕头与被子连接的缝隙里,一点细碎的光流出来。

季远拿开枕头,枕上咖啡与保加利亚玫瑰混合的香气飘来。

他不自觉地皱眉,伸手拿起枕下的东西。

一只流苏耳坠。

流苏荡阿荡,像银河里细碎的小星星。

他一哂,拿出块手帕,包了起来。

……

这时的沈双已经回了诺佰,她定好的酒店房间。

经纪人赵哥就等在她房间:

“真的?双儿啊,你说的是真的?”

沈双从手包里将lv的代言合约推给赵奇闾:

“没错,是真的。”

赵奇闾像是被这从天而降的喜事给砸懵了,半天才抹了把脸。

而抹完这把脸,他才注意到沈双过分苍白的脸,像霜打的蔫花,不,也不对,蔫花没有这样红润的唇色,没有这样水雾的眼睛。倒像是从前那纯情的少女,骤然间有种艳光,如同水蜜桃。

“你……”

他被心里的猜测吓到了,“你不会是……”

“赵哥!你想哪儿去了?”沈双安抚她的经纪人,“反正这合约没问题,而且你得去公司,跟宣传部门商量下,看看怎么推,才能将这份代言利益最大化。”

大蓝血品牌的全品类东亚代言,带来的是不可估量的逼格提升。

从一个女团爱豆,跻身为被时尚界普遍承认的时尚感和高级感,这也意味着之后的时尚资源不会差。

“对对对,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你要是想参与,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去。”

沈双实在是累。

从电梯走到车库,又从车库上到酒店,走路时撕扯的疼痛感,让她感觉自己就是踩在刀尖上的小美人鱼。

小美人鱼只想躺平。

好言好语地将赵奇闾送走,沈双就去浴室。

流理台前的镜子照出一个脸颊苍白、眸光艳艳的女人。

沈双扯开裙子的后拉链,一踢,黑色的丝绸布料就顺滑地落了下去。

镜子里的女人密密麻麻遍布红印,汹前一块尤其严重,她皮肤嫩,有些红印甚至发展成了青色。

她站在那,就有种楚楚可怜的残破感。

沈双弯弯眼睛,镜子里的女人就弯弯眼睛。

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而后回到沙发,从微信里找到季远,置顶。

他的头像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雪地一排倒走的鞋印。

其余什么都没有。

名字是:lejania。

沈双:……

不认识。

只好求助万能的百度。

lejania,原来是西班牙的“远”,远方。

可…为什么是西班牙语呢?

沈双发了会呆。

又去翻朋友圈,干干净净的,只零星有几张风景图。

间隔以年起步。

极光。

雪地上的鹿撬。

雨林里奔跑的狮子,迷彩卡车。

黑暗铁轨上长出的一颗绿色小草。

往前翻,一年一张。

七年前,是一双旧兮兮、底磨掉了的布鞋。

所有的图都没有配文,如果不是知道是季远,沈双几乎以为这是个装逼?文艺爱好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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