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保险箱里居然除了一些现金以外什么都没有,方幼仪失望透顶,铩羽而归,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很久都没有出来,直到有人敲门,看到助理手里的文件夹时她才恍然大悟。
再次走进那间办公室,方幼仪直奔书架,从架上拿了几本书,来回翻着,很快就从其中一本书的夹缝里发现了一些汇款单,连续几张的收款人显示都是舒雅。
方幼仪气得浑身颤抖,双手痉挛一样神经质地翻着那些厚厚的书页,完全不在乎那些被自己碰落的书本。
终于在一本装帧华丽的硬壳书扉页里方幼仪看到了一份类似于战略合约之类的文件,只是落款处却是周培铭的新公司……
“你在找什么?”
身后传来钟文疑惑的声音,那一刻方幼仪躁动许久的心居然奇迹般冷静下来。
方幼仪缓缓转身,手里还拿着那份能证明钟文和周培铭关系的合约,方幼仪不说话,她在等钟文开口。
钟文并不看她,只是从她手里拿走了那些“证据”,慢条斯理地放进碎纸机里。
“这么重要的合约毁了都不用跟周先生商量一下吗?”
“这只是复印件,本来就没什么用,只是没来得及处理。”
方幼仪想起今天早上进来的时候她似乎就在整理这些书本,难怪要在办公室里摆放这么多空壳书,原来是另有玄机,真是用心良苦。自己真是愚蠢,明明有很多次感到奇怪,却因为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她才没有继续追究。
“你是怎么知道的?”
钟文的神态如常,没有一丁点被人识破的尴尬、不安,姿态优雅地替她倒了杯茶,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让方幼仪觉得毛骨悚然。
“你跟周培铭是什么关系?你也是那家公司的股东?”
“喝点水吧。”
方幼仪一挥手打落了她手里茶杯,声音惊到了外面的小助理,当着别人的面方幼仪并没有跟她纠缠,皱眉离开了钟文的公办室。
钟文阻止了小助理的动作,蹲下身亲自去捡那些破碎的玻璃,将那些透明的碎片一片一片归拢到手心,就像小时候听到母亲发狂的哭喊,躲在角落里的她会一片一片慢慢将心爱的玫瑰撕裂。
“啊——”
小助理惊叫了一声,因为她看到钟文忽然握拳,锋利地碎片划破掌心,鲜血从指缝里汩汩留下,一滴滴洒在地上,像破碎的玫瑰花瓣,妖冶凄美。
下了班,钟文直接开车回家,打开门的时候习惯性地去摸墙上的开关,屋里的灯却倏然亮了起来,耀眼的灯光下一个紫衣长发的女孩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方幼仪一眼就看到了钟文右手上的绷带,“你受伤了?”
下午她离去以后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道,钟文只是自己随便包扎了一下,并没有惊动旁人。
钟文轻轻握拳,淡淡笑道,“不小心划了一下。”说话的同时又动了动手指,原本就包扎潦草的伤口再次开裂,血一下子就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方幼仪受不了钟文这样当着她的面自残,反手就是一耳光,却被钟文稳稳接住,强拉到怀里接吻。
钟文的动作很大胆,几乎耍流氓一样舌尖乱窜,不顾手上的伤口,伸手就去解方幼仪腰间的皮带,灵蛇一样钻了进去。
粗糙的绷带表面跟皮肤摩擦的感觉从下方传来,方幼仪想了没想直接给了她一拳,钟文轻轻“唔”了一声,连连后退,捂着脸跌坐在沙发上。
“神经病啊,你!?”
“或许吧……”
钟文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她,神色木然地看着前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不一样耷拉着双手,任由鲜血四溢。
方幼仪快步走进书房拿了药和绷带,动作不算温柔地解下那些被鲜血浸透的绷带,最里面的一层已经跟血肉黏连到一起,轻易分不开,而且方幼仪怕她会痛。
钟文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淡淡道,“好丑。”
那一刹那,方幼仪有种想把她活生生撕裂的冲动,但是她只是愣愣地望着那只血淋淋的手掌,轻轻问道,“ep的客户资料是你给宣城的吧……”
意料之中没有回答。
方幼仪用镊子轻轻夹住绷带的一角,动作轻缓地移动,“一直以来舒雅都不肯承认,我还以为她又在狡辩……”
疼痛终于让钟文再次皱起眉毛。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你看……就算舒雅一遍遍地说不是她也没有人会相信……”
“你胆子真大!”
为了报仇,你是不是什么也敢做?
“这次投资失败公司损失严重也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钟文依旧不说话,方幼仪心一横,猛地发力,全部扯了下来,钟文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眉心皱作一团却咬紧牙关不声不吭。
“你可真有本事。”
方幼仪的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低头却发现钟文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她一直都知道钟文是个很有能耐的人,但是她没有想到她的城府会这么深,这样重大的决策在实施前公司都会请评估公司反复商量之后才做决定,她是怎么绕过这些人取得亚克和那些股东的信任?
还有宣城和新加坡分公司的事情,这一连串的事情虽然方幼仪并不能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