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柳柳给王凤春洗了两个青枣,慢慢将自己的目的道来。
“娘,大姐的东西都在赵家,里头还有阿奶给大姐的陪嫁,咱们可不能让这些东西便宜了苛待大姐的恶婆婆。”
柳叶在一边连忙点头,下午做糕点时,柳柳就和她商量好了。
柳叶跟着道:“婶,柳叶知道自己现在怀着身子什么也做不了,您肯收留我是您心善,我也没什么好报答您的,就只有阿奶留给我的一根银簪和一只银镯和武哥离开前给我买的一根银簪。”
“只是……这些东西,都被我婆婆拿走了,柳叶便是想要谢您也拿不出东西来。”
“婶,若是能把这些东西拿回来,我就只要武哥给我留的那根银簪,其他的全给您,算是柳叶对您的报答。”
银簪可不是几个铜板能比的,王凤春一直都知道自家婆婆有私房钱,从前给了柳柳一根银簪和一只银镯子,她就猜到柳叶也有,没成想还真是这样。
柳叶摆明了说要把一根银簪和一只银镯子都给她,那可是银子!
王凤春眼睛眯了起来,瞬间拍掌而起:“柳夏荷真是好不要脸,一个恶妇!苛待你不说,竟连你的陪嫁还有姑爷给你的簪子都要夺!”
柳柳立刻道:“娘,我随您去一趟,大姐她身子不便,就留在家里吧。”
柳柳这边煽风点火,王凤春本就被银簪和镯子迷了眼,哪里还等得下去,连忙抄了门口的扁担往柳夏荷冲去。
柳柳立刻对着柳叶笑了笑,嘱咐她好生待在家里,连忙跟着王凤春一起冲去。
柳夏荷什么嘴脸,村里人都瞧得清清楚楚,王凤春这般泼辣的人,没事都要弄出点事来,有事还不使劲儿揪着柳夏荷踩。
今天柳夏荷若是不把柳叶的东西全拿出来,别想王凤春能善罢甘休。
王凤春气势汹汹出门,刚刚回家或是吃了饭出来消食的村民看在眼里,不由嘀咕开了,想知道又是谁惹了这忒能找事的婆娘,好奇的跟上去瞅瞅。
柳夏荷自从没了丈夫,就是家里最大的长辈,赵武是她继子,为了避嫌,被柳夏荷逼着在隔壁盖了间茅草屋,一直住到娶媳妇。
赵武取柳叶,柳夏荷可没拿出过一个铜板,他所有的银子都是自个儿上山猎了野味到城里卖攒下的,即便如此他还要顾着家里的田地,每每丰收谷子要被柳夏荷拿去大半。
柳叶嫁过来之后,赵武把茅草屋修结实了些,柳叶也是自小没了爹母亲改嫁,夫妻两过的也算是和和美·美。
美中不足的便是赵武被征兵服兵役去了,妻子娘家没人,赵武不得已把妻子托付给继母,却没想到继母会如此待妻子,甚至还不认妻子肚子里的孩子。
柳夏荷把柳叶赶出回娘家,这会儿正宰了柳叶和赵武之前养的生蛋的老母鸡吃得开心。
这只老母鸡柳夏荷和她的儿子女儿想吃很久了,只是柳叶一直都不松口,还说老母鸡每日都能下个蛋,若是吃了蛋就没了。
如今柳叶被她们赶走,老母鸡自然惨遭毒手。
三人正在屋里喝鸡汤呲溜爽快,王凤春抄着扁担就冲进柳夏荷家里,一下砸开她家的门。
“柳夏荷!你这恶妇给老娘出来!我家柳叶嫁到你们家,她大着肚子,你让她干脏活累活便罢了,竟然吃都不让她吃饱,还夺了她嫁妆,就连姑爷给她买的簪子也要抢!你还是不是个人?”
王凤春本来嗓门就大,这一声质问,吓得屋里这拿着鸡腿的柳夏荷手一抖,鸡腿就掉在了地上。
柳夏荷瞬间哎哟一声,心疼得厉害。
她舍得吃这鸡,是因着这鸡原本就不是她的,如今一个鸡腿掉地上,那可是明明白白一块肉!
王凤春没见过人出来回应,以为柳夏荷想要待在屋里装死,越发气势汹汹,不管不顾就往屋里冲去。
她刚刚那一大嗓门,把柳夏荷的邻居都给惊到了,纷纷出来看究竟。
柳柳也没想到王凤春战斗力这么强,连忙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屋。
看着屋里的场面,柳柳掩嘴惊呼,她眼珠子一转,机灵道:“娘!她们吃的是不是大姐家生蛋的老母鸡?”
王凤春心里紧着簪子和镯子,见着柳夏荷竟然和她儿子女儿在屋里吃鸡,本来一愣,柳柳的话却突然冲了出来,瞬间让她抓到把柄。
王凤春用力拍一下扁担,扁担敲在木门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她大怒道:“柳夏荷!你还真不是个人!儿媳妇补身子的老母鸡你也抢。”
在她看来,柳叶已经把她的东西都给她了,那这只老母鸡也是她的!
柳夏荷也不是吃素的,她先后死了两个男人,又要养着儿子女儿,平时就比普通妇人泼辣许多。
此番见鸡腿掉到了地上,柳夏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娘就吃了怎么的!那没用的东西,成日里苦着一张脸,看了就让人心烦,要我说,赵武就是被她给克死!”
克死丈夫这罪名柳叶可是万万不能背!
这会儿,听着动静的村民都聚拢过来,若是没把这罪名驳回去,柳叶以后在村子里可怎么活下去?
柳柳学着她娘的那个泼辣劲儿,立刻站了出来:“柳婶!我可敬您一声婶,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我大姐被你欺得七个月大的肚子看起来像五个月,你还夺她嫁妆,如今又给她扣这罪名,你是想要她命不成?”
“你如今还吃着我姐夫养的老母鸡,却冤枉着他媳妇,也不怕他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