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要让她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她是不乐意的。
所以,珍娘很庆幸,她有一个这样的大哥,而不是有一个这样的情人。
身为兄长,他这性子就完全没毛病了,反正想咋使唤咋使唤,任劳任怨的,也没半点怨言。
“再说了,一个家里碰上事的时候,只要有一个出来拿主意的就行,那啥子夫妻商量了来的话,都是狗屁。
越商量越讨论,就越容易吵架闹矛盾,还不如一个人把主意拿稳了,回头知会对方一声就成,免得无端端的日子里,非要找点架吵吵。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子的,你不去问他,他啥想法也没有,你把主做了,他也拉倒。但是,你要是问了,他有想法了,但是想法又跟你不一样,那咋办呢?不是找掰扯吗?
当然,真碰上什么大事了,还是要给他个说话的机会的。
你大哥那性子本来就木头疙瘩一样的,其实他那性子说穿了就是懒,别人都是懒在手上,他那是懒在心上,平常也不爱拿主意的那种,反而是陶芬那丫头,看起来是个明白事理的,也是个操得起心的主,他们那个家交给她来当,绝对没错。”
蒲氏分析的真的很到位的那种,反正珍娘听着觉着句句在理的样子,尤其是将蒋大壮那个性格,分析的绝对的精辟。
不过,她倒也不十分惊讶,蒲氏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一早就知道,她娘看上去粗枝大叶的,但是其实心里比谁都细。
娘俩聊了一路,所以这时间也过得很快,几乎没怎么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军营里面。
这时候时间尚早,还没到傍晚的时辰,珍娘就先跟蒲氏一起回去了她们住的帐篷那边,好亲口问问看陶芬的意见。
她们进去的时候,陶芬正坐在铺上绣着嫁衣,那大红的布料子铺了一整张床,不过看上去进度,好像才做了一小半的样子。
原本,蒲氏是想说时间又赶得急,干脆直接给她买一件成品的嫁衣的,那样省事不费力。
不过,陶芬不愿意,说是她这辈子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更加应该自己亲手做一件嫁衣了,那样才更加有意义。
蒲氏是个不强求的性子,尤其优待女娃子,既然她想自己做,那就当时跑去城里买了布回来。
珍娘听蒲氏说了,这两日陶芬完全一副闭门不出的架势,而且已经点灯熬夜,熬了两个通宵了,她是真佩服这人的勇气和毅力。
要换了她,她是肯定没这个决心的。
好在,这营帐里面的光线比从前好了许多,珍娘一走进去,就明显感觉到,这里面烛火通亮的,坐在这样的环境下做针线活,至少没有那么伤眼睛。
而且屋里的炭盆也比别的帐篷里面多,东西南北四个角落都搁了一个,还有蒲氏和陶芬两个的床边,也各放了一个,因此,珍娘走到里面,也没觉着冷。
她知道,这都是夏霆毅特意着人安排的,因为蒲氏年三十就跑来这边睡了。
某人本着,要死死拍好未来老丈母娘的马屁的原则,从蒲氏一住到这边来起,就给来了个全部的重新大布置。
里面添置了桌椅凳子,连床都给换上了大的,原本床上铺的那薄棉被子,也给换成了貂毛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