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姥爷的,还有从边城过来的一封信,不过上面没写署名,也不知道是不是咱大哥的?”蒋二壮从车上跳下来,拿了书信给她,说道。
好像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镇上的任务,已经不光是要开铺子做营生了,还新添了个活儿,就是专程给家里接信。
尤其最近一个月,好像家里的书信来往越发的频繁了起来,蒋二壮心里不是不疑惑的,要说他姥爷走了吧,但是,到目前为止也就往家里送了一封信而已,那前头那几回呢,也不知道是谁寄过来的。
而且,每回都是他小妹收了信在身上,也没见拿出来跟别人分享共读啥的。
珍娘一听这话,往那两封信上面一扫,心里就知道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是谁寄过来的了。
“那封信是谁寄来的啊?”蒋二壮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声,“还是从边城那边过来的?咱家除了大哥在那边,好像也没别的认识的人了啊。”
珍娘有些不自在的,收了那封信到自己的袖子里,面对她二哥好奇的发问,只是随口瞎扯了一句,应付道,“是大嫂的。”
蒋大壮跟陶芬的事情,后面蒲氏已经找了个机会,跟家里头的人都说了,大伙虽然有些意外和惊讶,但是,既然蒲氏已经做了这个主了,那他们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说。
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陶芬,在他们老蒋家长媳的身份。
让珍娘意外的是,这回她爹竟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引发出什么别的话头来,例如陶芬她娘蒋春草的事儿。
本来按着蒋老二那心软老好人的个性,他要是知道了蒲氏已经接受了陶芬,那必然会帮着蒋春草说说好话啥的,就连蒲氏当初在回来的路上,都一直在思量了这事。
要不怎么会整那一出先斩后奏呢?蒲氏原本就跟珍娘商议好了的,先把蒋春草的事情解决了,再告诉大家陶芬跟蒋大壮的事儿。
免得给蒋老二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不是谁都跟蒲氏一样,把她们娘俩分成两个完全不搭噶的,不一样的个体的,尤其在一般人眼里看来,要是他们家已经接受了蒋春草的闺女,那就应该理所当然的接受蒋春草。
蒲氏也担心蒋老二这么想,所以,才在刚回来的时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蒋春草那娘们给送官了。
至于蒋大壮跟陶芬的事儿,她们也是等着蒲老爷子走了之后,准确的说,是一直到蒋小壮考完了试以后,才宣布出来的。
蒋老二这一次罕见的,竟是一言不发的态度,提都没提起蒋春草这人,这样的情景也是让蒲氏几个大为惊讶。
只有珍娘隐约有几分读懂了她爹的心思了,估计就是上一回蒋老头那一巴掌,将他的满腔亲情都打散了。
好像从那一回开始,她爹就再也没往老院子那边去过,即便是蒋老头让人来喊他,他也默默的听了却没有动静。
珍娘觉着,要是那一巴掌真的能把蒋老二打醒了,那么这一巴掌也算是挨得值了。
“哦。”蒋二壮听了这个回答,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后来兄妹俩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大嫂好像不识字吧。”
庄户人家的儿女,有几个识文断字的啊,像他们家兄妹几个,都脱离了文盲的队伍里面的,已经是很罕见的了,听说就连镇上学堂先生家里的姑娘,也没有读书认字的。
“呃。”珍娘没想到她这呆头鹅一样的二哥,这会子怎么会突然机灵起来了,不过,对上他狐疑的眼神,她还是很快的找到了说词,“对啊,大嫂是不识字,但是,谁又说过,这不识字的人就不能写信了啊?”
“她不会写字,难不成还不会画啊!你是不知道,大嫂一个人在边城,白天的时候谁也不认识,无聊的不得了,所以,咱俩才在分别之前说好了的,只要她无聊了就给我写信啥的。”
“是吗?”蒋二壮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家妹子说道。
“咋不是呢?要么这信封上咋没个署名呢?你想啊,要是大嫂会写字的话,她还不写了啊。”珍娘继续胡扯道。
说到这里,她也是不得不庆幸,某人还真是误打误撞的巧合了,因为他那身份特殊的缘故,所以,才不方便给信上署名啥的,不过,得亏是这样了,不然,珍娘还真不晓得,这会子怎么糊弄过去了。
好不容易把她二哥给敷衍了过去,珍娘赶忙回了自己的屋里,将那封信拿了出来,仔细认真的读了一遍。
跟之前的信一样的,满张纸上流露出来的,都是那份相思的甜蜜,除此之外,夏霆毅还跟她提了,跟突厥人的决战计划已经完成,信上所说,大战将于半个月之后进行。
珍娘算算日子,从他写这封信的那天算起,加上路上送信的日程,那他所说的那个决战,难不成已经打完了?
想到这个,她也不由得心里紧张了起来。
所以,接下来的这几日,珍娘几乎时时都在揪着心的等待中度过,她知道,夏霆毅要是安然无事的话,肯定会有回信过来的。
因此,这几天,每次她二哥回来的时候,珍娘的眼神都会在他的身上停留很久,直到确定他今天没有带信回来,她才会垂下眼皮掩住心里的不安。
虽然某人信上所写,到处都是信心满满的姿态,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偏偏这种情绪,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蒲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