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镇上有收野味的不?”珍娘问道。
“不知道啊。”蒋大壮没打听过这事,第一反应就是诚实的回答道。
话落,觑着自己小妹的白眼珠子,“要不我去问问?”
“嗯,这么多野味咱们自己也吃不完,又不能往家里带。我估摸着一般的酒楼饭馆啥的,应该是能收的。”
珍娘有时候真受不了自己这三个哥哥的愣劲儿,尤其是大哥,很有些现代版直男的风范,说话行事就是那股子直来直去的劲。
“大哥,你去了镇上,先别忙着到酒楼饭馆里去。找一圈人,打听打听行情啥的。别被人压价压得忒狠了!”想想,珍娘还是多交代了两句,“反正再怎么的,也不能卖得比猪肉便宜了。”
最后,兄妹几个也不烤肉吃了,干脆让大哥二哥两个背着所有的野味往镇上去了。
时辰尚早,珍娘跟着她三哥也不忙着回去,反正老蒋家也没有吃午饭的习惯,干脆兄妹两个自己在山上寻摸寻摸点吃的,填填肚子。
正儿八经的见证了一回自己三哥身上那股子淘劲,珍娘立在那几十年树龄的老杨树底下,仰望着蒋小壮同学跟猴似的,一蹿蹿上几十米高的树顶上去掏了鸟窝下来。
“小妹,看,今儿个我们收获真不赖。”
一窝子鸟蛋,十来个的样子,全被这熊孩子整了下来。
珍娘由衷的对自己这熊孩子三哥,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崇拜,啥时候她也来学学这爬树的本事。至少能管饿不死人啊!
家里的母鸡每日里也有三两个蛋下来,但是,珍娘却从来都没尝到一点蛋腥味。
“咱找个地儿,生个火堆把这些烤了吧。”珍娘说道。
“就到下面那个小坡那里,那里有个小沟渠,旁边有块小空地来着,三哥你还可以下去捞捞鱼,我瞧着那渠里有两条大鱼来着,咱捞上来烤着吃也不错。”
关键是,那小坡边上,还有她放在心上的东西。
兄妹两来到小坡那里,珍娘先让三哥去生了火堆,她自己跑到那沟渠上方最顶端的地儿,上面晒了两排三米长距离的芝麻杆。
这玩意也是她前两天偶然发现的,当时也没太在意,只当它是野生的芝麻,长势其实也不咋的,参差不齐的,蒋小壮那货还嫌它走道碍事,想随手拔了的。
“三哥,你不认识这东西吗?”
三个哥,齐齐回答说不知道,都以为这玩意是啥没用的野草来着。
珍娘就估摸着,这东西可能还没被这里的人知晓,所以,就自己拔了,摊晒在那里,每回上山的时候,也不忘来翻翻。
这回来看,上面的芝麻节好像已经有爆开的趋势,再来两个大太阳,应该就可以打了,磨成芝麻香油啥的暂时就不想了,到时候不定是做饼子还是什么的,撒上几粒,肯定都香。
“等到芝麻打出来,到时候我给你们做烤芝麻香饼吃,可香了!”
珍娘就是打着这样的旗号,忽悠着几个哥哥,卖力的替她干活的,从拔杆到摊晒,再到打粒,过筛。全都是三个壮动手而为。
可是,若干天后,真等到那白花花的芝麻粒打收完成之后,珍娘又攥着那装了芝麻粒的小布袋子不撒手了。
小丫头改主意了,“这玩意忒少了,咱今年还是别吃了,我把它们留着做种,等明年多种些,到时候收了芝麻,我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对于自己小妹无原则式的变卦,大壮几个也没多少大不了的,反正给自家人干活,就是出点子力气。
何况也不多累,本来就不求啥回报不回报的,只有蒋小壮那货,还有点小孩子天性,惦记着那口没尝过的香味。
“小妹,不带你这样式的。把人馋虫子都勾出来了,最后又啥都没了。这不是耍我玩呢。你就从那袋子里面分出一点点来,做个啥新鲜的好吃的,给我尝尝也行。”蒋小壮一路上缠着自己妹妹。
“就你说的那个什么牛皮糖的,做几块给我吃呗。”
珍娘就不松口,“想吃糖,自己拿钱买去。”
最近打的野味,他们兄妹几个自己留下吃的,已经很少了,一是因着这见天的吃,除了烤,也没别的吃法,几个人都有些吃腻歪了。
二也是因为,现在大壮兄弟两已经在镇上找到了销路,所以,兄妹几个一致投票举手通过,都愿意把打下的野外卖了换钱。
得了钱,时常在镇上买点肉包子,酱肉块啥的,打打牙祭。
当然,每次都带了蒲氏和蒋老二的份,只蒋老二不肯背着两个老的吃独食,想要把自己那份送过去,惹得蒲氏心生火气。
嘱咐了几个小的,不要再往家里带了。
剩下的钱,兄妹几个就平分了,收入了自己的腰包。
所以,也没多少时日的工夫,蒋大壮几个在村里更是行走的昂首阔步了,庄户人家的小伙子,还没谁跟他们似的,口袋里头有钱呢。
尤其是蒋小壮那熊孩子,珍娘一再的与他交代过,要低调低调,这家伙偏偏不听,他也不到别人那里去显摆,就爱在赵石头面前嘚瑟。
“三哥,咱得永记一句话,闷声发大财,小人臭显摆!”
“没事,没事。哥都懂,你是怕被咱爷奶,还有那谁谁谁知道了,到时候钱袋子就搂不住了。放心吧,哥不傻,石头那小子,虽然脾气臭硬了点,但嘴巴是严实的,不会往外头给咱宣扬的。”
珍娘无奈,只能放任了他去,不过,怎么都没觉出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