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在山上发现的那一小袋芝麻种子,已经在她的折腾下,长出了几亩地的量。
今年九月里刚收的新芝麻,统共三亩多的沙地,一溜的长在那沙瓤坡地上,收了大概也有靠小四百斤的产量。
记着当时蒋老二还对着两大袋子的芝麻犯愁的,却不成想,珍娘只是进了一趟城,往那糕点铺子里面走了一趟,便解决了问题。
今儿个已经是第二回,往锦记糕点铺送芝麻了。
听说这东西,南边的地界已经有人种了,不过,在他们北边的这片地儿,还属于个稀罕的玩意。
且它的产量不算高,比不上粮食,但是却是做糕饼的好辅料,甭管是点心烘饼什么的,只要加上几粒芝麻,绝对的口味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那也是我闺女有才,给鼓捣出这么个稀罕玩意,给他们铺子赚足了银子。就这一包点心,还抵不上他们赚的零头嘞。”蒲氏一脸的自豪感。
“旁的不说,就你给他们的那几张点心方子,做出来的点心,现在可是满城卖的红火得很呢。”
“娘你这话说的可是太对了。你晓得现在咱家小妹折腾出来的那个牛皮糖,在城里卖多少钱一斤么?”蒋二壮一边搬着牛车上的东西,一边插了话说道。
“十八文一斤啊”。蒋二壮比划了手指头说道,“咱小妹上回还教了那老板娘,什么每天限量供应,还有摆些试吃品的法子,一天只卖十斤。那玩意压秤,一斤也没多少块,十斤压根就不用咋卖就卖光了。”
“我看今儿个咱们送货的时候,就有两拨人要来买,还没买着的。兴许,过个几天,这价啊,还得往上涨。”
蒲氏听了一阵唏嘘,“啧啧啧,那不得涨到两倍的猪肉价了啊。”
“原本我还想让你们捎两斤回来的,你爹看着挺爱吃那玩意的,每回下地干活前,都要揣上一大兜,回来的时候全都吃完了。”
“现在看还是算了。还不如买上两斤猪肉回来炖呢。”
珍娘笑了一笑,“我爹爱吃,那还不好办。下回去铺子里,问老板娘要上两斤,这玩意的成本又不费钱,不过是顺手多做一锅的事。再不行,咱就自己在家做,虽说那方子是卖了,但也没说不让自己做了吃啊。”
“我今儿个吃了晚饭就做两锅,顺便再做些芝麻杆,现在天凉,做啥都存得住,我三哥挺喜欢吃那玩意的。”
蒲氏听到这话,可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了,滔滔不绝的数落起蒋小壮来。
“给他吃干啥,别费那个劲了。这熊玩意,吃饱了更有精力在学堂里打架了。”
“你们说说,这才上了多久的学堂,先生已经上门来了一次,又写了好几回告状信了。”
珍娘听了只咧着嘴角发笑,也不说什么。
今年开春的时候,是她提议送三个哥哥去上学的,不过,大哥蒋大壮坚决的不愿意去,二哥和三哥也是在她的鼓动下,被蒲氏强压了过去的。
却不成想,老蒋家的三个壮,真不是那念书的货,蒋二壮倒是规规矩矩的上了几天学,没捣乱来着,却是日日在课堂上睡大觉,最后,硬着头皮上了两个月,实在撑不下去了。
回来就向珍娘讨了饶,“小妹,哥真不是那念书的料,我现在一听见先生做文章,就犯晕。
反正你不是也说了,只求我识得几个字就行的吗?我这也上了两月了,加起来也认了一本书的字了。你就高抬贵手,跟娘说,别让我再去了,行么?”
珍娘实在受不得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点头同意了,却还是让他坚持念完了半个学年的,毕竟已经交了半年的钱了,不去读也是浪费。
所以,蒋二壮读到八月底,就没再去了。
再说这蒋小壮,见这招有效,竟然也有样学样,来求自个小妹让他弃学。
“现在二哥都没去读了,就我一个人去念,也没啥意思。再说了,每天去镇上那么远,我也不想折腾。”
珍娘却没同意,死活压着他,继续的念下去。
她原本就是打了要磨磨自己这几个哥哥的性子的心思,才坚持送他们去上学的。
尤其是蒋小壮,性子最为跳脱,不关上个三年五载的,哪能改的掉啊。
再说了,上回先生来登门告状的时候,也说了,这家伙虽然有些不定性,坐不住凳子,但在读书上面还是有些个灵性的。
至少旁人要背上七八遍的文章,他只要专注了精力念上三四遍就大概的背齐了。
要不是念着这一点,那学堂的先生也不可能容忍他至今。
“娘,你也别全赖了我三哥,他这性子也是从小放养着形成的,撒疯撒惯了,一时间哪收的了心啊。”珍娘经常拿话这么劝慰了蒲氏。
也决心要本着‘铁杵磨成针’的方针,来磨炼蒋小壮的性子。
“反正我是不管了,也管不了。”蒲氏恨恨的咬了牙说道。“今儿个要是先生再来告状信,还得你来想法子治他。”
珍娘忍笑了答应,“行!”
现在蒲氏几乎是甩手掌柜了,她在教儿子方面,统共只一个法子,除了拳头就是拳头,偏偏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拳头对蒋小壮也没啥效用了,那家伙已经是挨打挨皮了,不长记性啊。
蒋老二压根就不管这些事,由着他们折腾。
所以,现在蒋小壮的教育问题,已经是全权由珍娘所管了。
至晚,天已经黑透了的时候,蒋小壮回来了。
“三哥,你的书袋子呢?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