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自己亲自过来探寻,应该会有些许收获的,却不料,方才在商号里面,珍娘连关少裕曾给她的信物都拿出来了,却还是一无所获,难道说自己真的是猜想错误了?
关少裕压根就没有来京城?那一切兴许真的就是,他给自己开的个玩笑?
“小妹,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兄妹俩走出了关家的商号铺子,蒋小壮看了眼自家小妹那一脸的愁眉模样,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说道。
珍娘听到话音,抬起眼皮望了眼这来来往往繁华热闹的大街,车来人过的,街边的叫卖声亦是不绝,只不过,此时此刻,珍娘却是没有那个心思来感受这片皇城脚下的喧哗的。
莫名的心头一片烦乱,珍娘深深的无奈的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先回客栈再说吧。”
这偌大的京城,他们兄妹竟是一个相识之人都没有的,珍娘也是头一次正儿八经的审视到,自己这一回上京之事真的是鲁莽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京城临近郊外的一条胡同深处的一座普通的民宅里面,关少裕正在默默的听着身旁随从青墨的汇报。
“方才商号那边的伙计来说,今日蒋姑娘亲自去铺子里面打探您的下落了,不过,咱们关家商号的人完全按照您先前的交代,并未曾透露出您的行踪来。”
“嗯。知道了。”关少裕淡淡的回了一声。
青墨见这情形,就抬起眼皮子暗暗的觑了自家公子一眼,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还有何事?”关少裕看着他此番模样,眼神闪了闪,便开口问道。
话落,就听这心腹侍从拿话回了说道,“公子,您不是说叫咱们手底下的人时刻关注着蒋家兄妹的行踪吗?据派去打探的人回来说,他们兄妹如今已经不住在百草药堂了。”
果然,关少裕听到这番话,神色立时就脱了那会儿的淡定,抬起眼神看着他问道,“不住在药堂了?那他们兄妹住宿何处?”
“听手底下的人说,蒋姑娘和蒋三少爷昨日深夜从药堂搬走的,现如今好像住在青花巷的一家小客栈里面。”
关少裕皱了眉头,“为何好端端的就要搬去客栈里去住着?她那身子不是还在休养之中么?离了药堂,还如何问诊吃药?”
“还有那青花巷又是什么地方?”
面对自家主子这一连串的轰炸似的问询,青墨也是不由得三条黑线顺额而下,果然他家主子面对那蒋姑娘的事,就不会真的淡定的时候,因而,连忙一一回了说道,“青花巷好似在城北酒儿胡同那边,那一片都是些民宅,所以,公子您不知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至于他们兄妹为何要——”
“城北?那地儿离京中甚是偏远,他们为何要搬去那边?”关少裕还不待侍从回答个究竟,就一语打破了问道。
“听下面的人去药堂那边打探了消息回来说,好似是蒋姑娘执意要从里边搬走的,像是心疼每日里的药钱花销什的。”青墨回道。
话落,就看关少裕一脸的急色,说道,“这不是胡闹嘛!还生着病的人,哪能这样折腾的?昨日不是还说正在咳的厉害么?难不成为了点银子,连自己个的身子都不顾了?”
话音里透着的确实是满满的关切之意,关少裕觉着珍娘平常看上去,也不像是那般计较钱财的人啊,难不成是手头拮据了。
“先前不是省城那边回了消息来说,他们兄妹上京之前,她特意去铺子那边支了一千两银子出来的么?难不成是银子丢了?”
“那倒没有听说,只是,据下面打探消息的人来说,那药堂的掌柜估摸着也是瞧着蒋姑娘和蒋公子都是外来的,所以,却是有些收的过分了一些。”青墨回了话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着屋里啪的一声响动。
青墨脸色还算是比较淡定的,看了眼自家公子那明显忿怒了的脸色,接着说道,“不过,蒋姑娘和蒋公子也不至于手头拮据了,这几日在药馆虽说是花去了些银子,但是,他们手头上还能剩些的。只不过,咱们这边派去跟着他们兄妹的人,在身后暗中偷听到的,好像是蒋姑娘心里自有算计,嘱咐蒋三公子要俭省着些花销,说是还不定何时才能办完事回乡呢,总不能人还没救到,先叫自个去蹲大街讨饭去了......”
关少裕听着这番回话,却是莫名的涌出一阵复杂的心绪。
其实,从他们兄妹踏进京城的那一刻起,一切行踪也从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更准确的说,其实是从省城,从二沟村出来的那时候起,所有的行迹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关少裕每一日听着下面的随从,过来汇报着她这一路的情况,从大雪封路的艰难,到拖着病体执意的入京,这一路上的坚强和表现,真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的。
好像在他的印象里,珍娘就是一个娇娇弱弱的,甚至说话都温言细语的小丫头,关少裕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力量,才能支撑着那样一个小小的身躯,一路闯到京城之内的。
即便是身态体弱的情形之下,她却依旧执着的亲自出来奔波打探消息,尤其是刚刚听到她还有为了救人,做着那长远的打算之下,关少裕确实是有种说不清的烦躁上头的。
或许是因为心疼,也或许更多的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能让这个女孩一路坚强的,执意上京城来救人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吧。
关少裕突然想起他们这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