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朱昭容那脑子,能成功害死季贤妃?徐楹略一深想,就知道事情有不对。只是南边突降暴雨,急报送进京城,送急报的使者,将手中的信函一递,一口血喷出,没能再起来。
除了开年之后楚风扬督促工部重新筑的堤,江南十堤九溃。楚风扬震怒,江南那边的情况,比他预计的还要差!一纸调令将原工部尚书废黜,再把徐霖平调为工部尚书。
徐家父子二人连着几日没有回府,徐楹除了把南来北往提前准备好的东西献上去,别无他法。看看一直稳如泰山的祖母,徐楹感叹,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
连着几天,延宁伯府收到的拜帖比往日多了几倍。董老夫人大闭府门,既不带孙女儿出去应酬,也不见那些前来拜访的人。门房处更是严禁收礼,逮到一个收拾一个。
江南离京城几千里的距离,京城的百姓对江南的事知之甚少,最直观的怕是菜市口砍下的人头、和南来北往里面新挂上的一副御赐的牌匾。也只有御案上摆出了江南的惨烈。
徐霖将查到手的证据往龙案上一放,挥挥衣袖回家歇假了。陛下说了,江南事了,准许自己回家歇息一段时日。官场中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大皇子百日一满,楚风扬迫不及待地将长子记在周皇后名下,封了太子。
楚帝册封太子之前,周萱娘来找过徐楹几次,每次都兴致缺缺地,不言不语地看着徐楹忙前忙后。
徐楹猜到周萱娘大概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只是,她也不好开解。说来说去,都是周家的家事罢了。
徐楹甚至有些阴暗地想着,周萱娘是不是因为才出生的侄女婚事都有着落了,才愁肠百结,欲语先叹。
仲君禹早两月就离开了京城,据说是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偶尔两人书信往来之时,还能看到仲君禹言语间晦涩的催嫁之词。
想到父亲每每空闲,总是不经意提起一两句女子在夫家生活的不易,徐楹不由发笑,心里酸胀得厉害。
甩开胡思乱想,徐楹凝神看着手中佛经。
董老夫人看着孙女儿的心思明显不在经书上,出言道,“今天就先读这么多吧。”
徐楹歉意一笑,“孙女儿这两日打扰祖母的雅兴了。”
“你这丫头,怎的那么喜欢多想?”董老夫人摸摸孙女儿柔顺的发顶,“放心,你父亲那儿有祖母在呢!保证年底你嫂嫂嫁过来后,就给你定日子。”
“祖母!”徐楹羞红脸,她真的不是恨嫁啊!她只是一时惆怅罢了!
董老夫人一脸我明白地看向徐楹,看着徐楹脸上的粉色越来越浓厚,“放心吧,你父亲那个倔驴,我寻着空多说他几句。这闺女啊,大了就是不经留!”
徐楹忽然无比庆幸,今天她一早让徐柳去她院子看账本去了。不然,以后她要怎么在徐柳面前端长姐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