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过,放了个银锭子在她桌上。她将银锭子放到窗口处,下面押了张纸条。她说,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香。次日,带着两个小丫鬟继续到挖药。”
华玄旻眼中不过片刻动容,“哦!怪不得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还偏帮那个小丫头。”
日渐西斜,倦鸟归巢。延宁伯府,一个小丫头惊慌地跑到青桐苑,一见到徐楹就哭着道,“大娘子,不好了!三娘子不见了。”
徐楹刚拆开发髻,深棕色的发丝微卷,柔柔地在徐楹背上散开。闻言,手一抖,“什么时候的事?”
小丫鬟摇摇头,“槿苑一向关着门,我们每顿都是将餐盒送到门口,扣门后就离开,等餐后再去拿就是了。今天中午送去的餐盒,动都没动一下,晚上又是这样。奴婢问了在槿苑附近当差的小姐妹。她们说槿苑好几天都没什么声音了!”
“你进去看过了?”徐楹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颤抖。
小丫鬟低头道,“奴婢害怕出事,就让嬷嬷搭了梯子在院墙上,奴婢爬上去,看到,看到三娘子的教养嬷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奴婢害怕,就跑过来禀报大娘子。”
徐楹噌地一下站起来,“紫竹,快去取槿苑的钥匙。紫兰,你快去勤园找我父亲,就说三娘子那边出事了!”说完徐楹匆匆用一根簪子将头发绾起,带着紫竹就往槿苑而去。
槿苑中,以前修剪得枝酋叶秀的木槿树只剩光秃秃的树干,树下杂草丛生。徐槿的教养嬷嬷趴在东厢外的台阶上,那姿势像是倒下前在追逐什么。
徐霖来时带了一个府上的于姓清客,考上秀才后屡试不第,干脆做起讼师,后来接手一个案子,得罪了当地知府,在好友的推荐下进了延宁伯府当清客。像是这些不好宣扬出去的案子,一般都是于先生查证。
徐楹给于先生见了一礼后退到一边。于先生难得地对徐楹轻轻笑了一下,就开始查验现场。把院子角角落落地看了一遍,又进了东厢看了一遍。“从死者倒地的姿势看,应该是发现院子里有异样,追出来被凶手从正面击毙。”又让人翻看了嬷嬷的尸体,于先生道,“死亡时间为今日晨初左右。死因是,被暗器击中左胸。”
徐霖脸色越来越差,谦谨地对于先生道过谢,便对明福道,“明日宵禁解了后就去御史府报丧吧。就说三娘子因病暴毙。万寿节临近,三娘子又未嫁,也不好大办葬礼。”
“爹,可以说送阿槿去乡下养病了,等找到她还可以带她回来。”徐楹劝解道。她对徐槿恨不怎么起来。何况,徐槿如今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娘子,手段不过是剪裙子,砸烂首饰。找个好点的教养嬷嬷拘个一年半载的也就能约束过来。
徐霖看了看徐楹,长叹道,“我们现在是找不回她的。等能找到的时候,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阿槿一改不过来的。”
徐楹看着父亲容颜似乎又苍老了些,低头道,“爹,您还有哥哥、槐郎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