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青瑗这头,出了归元宗后一路加速,日夜兼程赶往虞山城。
这一日青絮正在打坐,外头童子慌忙进来禀报,说是青瑗回来了,并且满身狼狈。
青絮忙让人将青瑗接进来,看到干孙女他眼泪都快下来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
青瑗满身伤痕,头发也乱了,衣裳也破了,脸上还带着青紫,不知路上发生了什么。
她一看到青絮,话还没说,眼泪便先掉了下来。
“祖父……”
青絮心疼坏了,他一生没有仙侣,更没有什么孩子,好容易收了一个干孙女,本也想当宝贝似的,让她待在自己身边的。
可干孙女志向大,他不想耽误孙女的前程,这才送去了归元宗,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好孩子,快说说,先别哭,有什么委屈告诉祖父,祖父给你出头。”
青瑗摇着头只是哭泣,却一个字都不肯说。
“是归元宗欺负你了?”青絮哪里猜不出来,干孙女这般温柔善良的人,从不与人大声说话,怎会与人结怨。一定是有人欺负她性子柔弱,故意刁难她,这才逼得她跑了回来。
青絮此刻说不恼那是假的,好歹归元宗也是自己的师门,自己来了仟禧堂虽然从未给师门谋过利,但这同门情谊难道就断了?
再说自己可是仟禧堂大掌殿,归元宗再怎么得了大比头名,也不能这么耀武扬威,不把人放眼里吧?
“是谁?说出来,别怕。”青絮皱着眉,声音都冷了。他心道,无论是谁,敢欺负他的孙女,他定不会饶过那人。
“不……不怪师姐……是我不好……”青絮柔柔弱弱的啜泣道:“是我自不量力,想替师姐护法,结果被天雷劈中,降了修为。师姐恼我不知天高地厚,后来又……”
说到这里,青絮顿了顿,好像被什么吓到了一般,浑身颤抖了起来。
青絮心痛至极,抚着孙女的背,两行老泪也掉了下来。“苦了你了孩子!”
可是,青絮心里一边心痛,一边也很疑惑。
若是别人,青絮也许相信,言瑾那丫头他是见过的。又不是只见了一面,言瑾可是在仟禧堂待了七八天的。这孩子天资聪颖,为人又谦卑。即便遇到金蚕观的冷嘲热讽,也懂得隐忍退让,从不与人冲突。
这样的人,怎么会欺负青瑗,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只是青瑗这模样,他看得真真切切,分明就是受了伤,说不定还受了辱。这样的模样,说是没人欺负她,谁会信呢?
青絮又安抚了青瑗一会儿,童子便上来回报,说是药浴备好了。青絮让孙女先去梳洗泡泡药浴,自己回了房,拿出了传音符。
符咒捏在了手里,青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好半天后,青絮这才传了一句:“今日青瑗回了仟禧堂,告知顾师兄一声,好叫师兄放心。”
符咒使用后,化作一支纸鹤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青絮身前出现一团光线,光线出现出一只青蛙来,青絮赶忙上前抓住青蛙,一捏青蛙肚子,就听青蛙口吐人言:“归元宗掌门顾清风告启仟禧堂大掌殿青絮,本门弟子青絮,多次以下犯上,并恶意诋毁同门师姐清誉,故逐出师门,从此不再录用。
“逆徒青瑗,不从师命,擅自出逃。出逃之前还在宗门大肆宣扬谣言,搅乱人心,罪不可恕。日后青瑗此人不可再出现归元宗方圆五百里内,否则见者杀之!”
青絮听完,一口老血吐在青蛙之上,差一点昏厥过去。
什么?青瑗被逐出师门了?以下犯上,还是多次?恶意诋毁同门师姐,是说的言瑾那丫头吗?
想起青瑗刚回来时说的话,青絮脑子都涨了,怎么会这样,两方各持一词,到底谁的可信?
就在这时,门外童子又进来道:“上修,连余回来了。”
青絮脸色一正,忙道:“快请。”
话音刚落,连余已自己打门外进来,反手就关了门,走上前去朝青絮行了一礼。
“大掌殿,连余此番公务上门,时间紧急,我就有话直说了。”
青絮心里一紧:“你快说!”
连余一五一十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道:“青瑗道友逃走后,顾掌门出关,听闻此事,便派人将归元宗上上下下搜了个遍,一直担心青瑗道友的安危。
“我出发时,青瑗道友还没有找到,但青瑗道友说的谭道友已经找到了,谭道友如今已是变异风灵根,被顾掌门收作了亲传弟子。”
青絮听完五味杂陈,再三确认:“所以龙丫头并没有毁人修为,而是在帮她妹妹重铸灵根?”
连余点头道:“对!虽说这事闻所未闻,可却是实打实的事实。我亲眼所见,那谭道友重铸灵根之前,是伪双灵根,且经脉薄弱无法再有进益。可如今经上修之手,谭道友已经今非昔比。”
青絮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那你与我说说,青瑗在归元宗表现如何?”
连余犹豫了一下,青絮怒喝道:“不许隐瞒!”
连余这才道:“我去的晚,别的不知,青瑗道友每日并不认真修行,也不钻研丹术,只跟着她师父出双入对,好似一对仙侣一般。
“起先我也以为,这二人结为了仙侣,成了好事。可谁知后来她拿谭道友之事威胁上修之时,我这才知道,陈掌峰对其并无喜好,甚至厌恶至极。
“至于上修那边……青瑗道友似乎也骚扰了不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