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流翎对纪舒翟的情商算是不抱希望了,不过仔细想想,他好像真没什么立场鄙视纪舒翟,毕竟他那边也是一团糟。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
“唉。”纪舒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伊流翎眉头一挑,等等,这小子莫不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不好意思说出真心话吧?既然如此,不如给他空间独自冷静一番。而且按照香槟和紫毛鸩的性格,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说个明明白白,也让纪舒翟好好听听。
“小纪,”伊流翎在屏幕上写道,“我现在有点事情要离开,这个偷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请坚持到他们离开吧。”
看到纪舒翟露出不情愿的神色,伊流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见过苦艾老师没有?我有她的……你懂的。”
纪舒翟的眉毛上扬,双目睁大,随后嘴角也跟着往上走,一个欢喜又猥琐的神情就这么完整地展现在他的脸上。
看他这个样子,伊流翎就知道事情妥了,给他做了个手势,转身离开。
纪舒翟蹲在原地,他跟苦艾老师也仅仅是有一面之缘,但是就那一眼他就能看出这是个大美女。虽然不知道伊流翎说的是什么照片,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他美滋滋地想着,结果一抬胳膊撞了一下摄像机,吓得他手忙脚乱连忙将其护住扶正,见不远处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纪舒翟并没有发现,随着他那一番折腾,摄像机前端的红色小灯不亮了,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静谧森林中唯一的声响上。
“你确定?”紫毛鸩一脸意外,“谁跟你说的啊?”
“还有谁,当然是我堂姐啊,”香槟老站着也不是个事,便在一旁专门种给学生当板凳的平头巨菇坐下,“我这次来也是来跟你说清楚的。”
“说清楚什么?”紫毛鸩倒不是不想坐下,但之前被香槟那一摔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衣服虽然讲究,但却非常容易起褶皱,所以如果坐的时间太久,可能会留下印子。
当然,他也在心里暗暗记下了此事,毕竟总有一天他会真正跟苦艾老师约会的,到时候只能站着说话就太尴尬了。
“我,我对你没有兴趣,”香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还是直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紫毛鸩露出惊诧的神色,像是不认识香槟一般上下打量着她,香槟被看得有点冒火,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挖了。”
“我记得你跟双极小姐她们不是合办了一个百合社吗?”紫毛鸩还是有点不相信,“你竟然也会有喜欢男生的一天?”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我们那个不是正式社团啊,就是一个赏花的同好会而已,”香槟的目光渐渐转为鄙视,“当然,我们同时还有一个男生都是大猪蹄子讨论组,就是对付你这种家伙的。”
“甚好,甚好,”紫毛鸩鼓了鼓掌,“我对你也完全没有兴趣,你回去跟苦艾老师说明吧,我也去交涉一下。”
“你去和谁交涉?”
紫毛鸩歪着头想了想:“能够搞出这等事情的,应该就是我那个大伯了,我去问问他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香槟皱起眉头,“如果是他的话,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听到香槟这么说,紫毛鸩也重视起来了:“你说的也对,我大伯平时不爱管事,但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除了爱情。”
“对,”紫毛鸩贼贼地笑了起来,“除了爱情。”
听到这里,纪舒翟大概猜测到那位教导主任一定有什么悲惨的爱情故事,不过显然也只有这些有背景的学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
这么一想,他实在是有些好奇了起来,便支棱起耳朵,期待他们继续这个话题。
“总之,此事还得谋划一番,”香槟显然是铁了心要干掉这个婚约,“我爷爷是不可能会罔顾我的意思,主动定个什么劳什子婚约的,现在早就不兴这套了。”
“说的也是,这个婚约应该是我这边提出来的,”紫毛鸩摸着下巴,“如果是家族那边的话,他们巴不得我跟一个普通女孩子谈恋爱,不可能主动给我牵线的。那就是,大伯的意思?”
香槟皱起眉:“我听堂姐的语气,我爷爷是同意的,我觉得他不会因为教导主任是他上司就屈服,他不是那种会被强权左右的人。所以,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我觉得得打探一下。”
“那就这样,我们先各自散去,你去找你爷爷,我去找我大伯。”紫毛鸩暂时敲定了战略,“一方面我们表达自己的想法,一方面旁敲侧击套套话,尤其是你爷爷,他是个大嘴巴,说不定就能弄出点线索。”
“好。”香槟点点头。
两人商定之后,便各自离开了,只留下纪舒翟一个人蹲在草丛里。
“这就算完事了吧?”他自言自语一句,摁了一下摄像机的开关,然后将它收进了包里,“香槟居然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呢?”
纪舒翟的逻辑很简单,因为他知道香槟讨厌伊流翎,那么伊流翎的特点是:爱不过他,爱使小诡计且香槟斗不过他,个头比香槟矮,长得比香槟好,最后则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都站得离香槟远。
所以,香槟喜欢的那个人应该是:经常跟她待在一处,长得没有她好看,个子比她高,性格忠厚老实并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啊,那答案就很明显了!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