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曹福瑞的?!”于太太这次流露出的欣喜更加强烈:“我一个朋友,去年只是去曹福瑞做了件单衣,就要六千多块呢!而且还是普通的那种。”
“六千几?”曹新运问。
于太太想了想,说:“好像是六千三。”
曹新运点头:“是六千三。但那件衣服的价格,本来是四千块。我之所以给你那位身高158,体重133的女性朋友加价,是因为她一直在旁边指手画脚,并且要求换成我和我姐姐,都认为不搭配的扣子。”
他没再管目瞪口呆的于太太,转向于季林说:“我刚才说这些的目的,是想告诉你,我不光看人的眼光准,而且记忆力还很好。
曹福瑞里没有监控,邓婉贞和方玲都是曹福瑞的客人,我现在能清楚的说出她们当时从头到脚的穿着,以及她们当时的情绪状态。
就只说方玲,她去曹福瑞的时候,穿着一条黑色的毛呢长裙;上身,里面是一件天蓝色的绒衫,外面是一件中式的斜盘扣小外套。
浑身的穿戴,唯一不搭的是,她穿了白袜子,却穿了一双更加不搭的皮鞋。还有,她当时化了妆,不浓不淡,很完美的妆容。那让她显得很有古典风味,另类时尚。”
曹新运看向我,说道:“我可以肯定,除了我送她上出租车的时候,她显得有点迷糊,其余时段,她都显得有些强势。
不是那种泼妇嚣张跋扈的强势,而是受过高等教育,知道等价交换,知道该把自己摆在什么样的位置,毫不迟疑的提出合理要求的——强势。”
于季林连连摇头:“那不可能,根据警方提供的资料,她不光智力比正常人差,而且还有中度自闭。”
曹新运说:“我前头说那些,就是要证明,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于季林忙道:“我个人完全相信你所说的,可是……和资料对比,我都有些怀疑……怀疑你说的那个顾客,和方玲根本是两个人。”
曹新运点点头:“你怀疑的,我曾经认定过。我看过方玲的生活照,那时我认定,她和我的客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在经历了一件事以后,我确信她们是同一个人。”
于季林道:“您可以解释清楚一点吗?”
曹新运摇头:“我只能笼统的说几句。具体解释……您还是得和高队长交流。”
他指了指我:“这家伙,三年前到我店里坑了我一回,跑了。三年后再在曹福瑞见面,他是成熟了点,但在我看来,他还是个流氓。
可方玲受伤后,我们在高队长的带领下,去见了一个人。在和那人见过面后,这个家伙,突然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好像是精神分裂……”
他转过头和我对视了一阵,缓缓说道:“他变成了一个犯罪高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一个……”
他忽然转口道:“别不承认。如果不是童向南最后对你的忠告,高队长拦不住你。你一定会用自己的方法,把匡世昌一家斩尽杀绝!”
于太太忽然摇头道:“我觉得这最多就是你个人的感觉,甚至是臆想。如果可以,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
她这话是针对曹新运说的,而且说到后来,已经有点不客气了。
曹新运干笑两声,起身道:“高队,我们的‘交流会’是不是结束了?”
高和点头:“我还要再和于律师谈谈,你们先走吧。”
我跟着走出门口,回手刚要关门,高和突然盯着我说:“高手!记住童向南的忠告,也记住他的下场。”
曹新运是开车来的,也是一辆破车,和黎平的捷达有一拼。
他从车上拿下另一个皮箱交给我,“方玲定制的,我姐赶制的。我任性成了习惯,害她受伤。这衣服和箱子里的一万二,是我赔礼道歉。我知道这没法和人命比,所以,你抽我那一巴掌,和三年前耍我那次,一笔勾销。”
我接过皮箱,问他:“我没开车,你送我?”
他指指我右手露在石膏外面的手指:“刚才谈话的时候,你这五根手指头一直没间断小动作。是该拆石膏了吧?这里到中心医院,不到一公里,我送你个屁!”
我点点头:“你那铺子,再那么做生意,早晚亏死!”
曹新运忽然回过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姐姐为什么会给你定那么一套衣服。但我建议你,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尽量别穿那身衣服。衣服是没有灵魂,但不同的穿着、穿着是否合体,或多或少,会影响一个人做一件事的方法,甚至是影响人的决定。”
我想了想,点头:“能理解。”
曹新运又道:“我只是个裁缝,但还是想给你个忠告。”
“洗耳恭听。”
曹新运忽然指向高和所在的办公楼:“我刚才说你变成了‘高手’、‘凶手’,后面还有一句,不能当人面儿说。”
“什么?”见他认真,我不禁疑惑。
曹新运道:“我说过,我的记忆力很好。那天我们去金庭盛典,直到今天,你和那于太太只见过两面。这期间,但凡是你对她说话,甚至是和他老公谈起她,都在不露痕迹的夸赞她。我觉得这很有勾引别人老婆的嫌疑。
你可以不承认,也可能真是自己都没意识到。但是你刚才看到了,我在说你是精分的时候,于太太第一时间让我去看心理医生。她明显是在维护你!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想,通过两次的接触,等她换上我答谢她的旗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