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我回过土懔阏整的物件全部倒在柜台上。
这次不但曹锦绣脸上变色,曹新运也是怒形于色:
“我不管你是三七还是十爷厕所里蹦高你过分了”
我不理他,一边将除珠宝外的物品,一一规整的收纳进背包,一边注视曹锦绣:
“我粗鲁了,但有些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缓慢的将所有属于我的物品收进背包,单手将剩余在柜台上的珠宝银洋向前一划拉
微笑着对曹锦绣道:“寄存柜上”
曹锦绣起身,上下打量我一眼,苦笑:“许多年前,有一人如你般做过。”
“然后”我问。
曹锦绣摇头:“不晓得,只是听长辈说起,记忆很浅。”
我点点头,拉起背包拉锁,拈起礼帽,冲她点点头,往外走。
曹锦绣忽然道:“祖辈说,那天下雨那人走后,紧跟着另有一人前来,留下了一样东西”
我已走到门口,闻言诧异的回过头。
“什么”我霸道问道。
以至于曹新运都皱眉指向我,怒意溢于言表。
曹锦绣像个尽职尽责的账房,不急不缓,将我留在台面上的珠宝一样样归置到一旁。
等归置到第某件,她才缓缓抬起眼皮,对我道:“这是女人的东西”
我笑,且狂妄:“台面上,除了银洋是过手之物,其余全是女人的东西”
曹锦绣面对我摇头:“那一日,我还年幼,才记事。只见一老妪前来,同样的台面上,放下了这样东西。她临走前,说道:另有一物,予曹福瑞收藏;无论几多年,他来取,还他。”
我看看她手中拈着的物品,沉声问:“当年到此,为何如今又有我送来”
曹锦绣背书般立刻道:“老妪不老,只样貌老迈。她前脚走,后脚一人前来,单手耍鬼,把东西取走了。”
“盗门高手”我扭过头,随口问了一句。
我已经不打算再追究她所说的一切。
因为,我认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立刻去做。
没想到,曹锦绣直接走到靠近门口的柜台一角,按下暗板,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放到台面上。
见此物,我波澜不惊,且莫名其妙。
然而,曹锦绣却道:“祖辈说,当天她来时,下雪了。她说:初雪时,他会来;给他,让他避免雪淋。”
那是一柄黑色雨伞。
有些古老。
但在应该古老的年代,却也新潮。
我拿起雨伞,往外走:“百年曹福瑞,真很好。”
曹锦绣忽然道:“曹福瑞从来信誉第一。但是,如是错,便是错。那一日,老妪交托之物,少了一件。那以后,这把寄存的黑伞里,便多了一念冤魂。少了的那件东西,今日,回来了。伞中的冤魂,你,自己消受吧。”
“好”
我和蒙超离开了王府后街。
才到街尾,天空就下起了雪粒子,继而下起雨夹雪。
蒙超看看漫天飞扬的雪水,蓦地回头问我:“这么巧有问题”
我一手撑开伞,转眼凝视蒙超:“我说没问题,是不是,就没问题”
“没没问题”
我开车,把蒙超送回学校。
这时,雨夹雪已经真的是雨夹雪了。
我重又上车。
“嗡嗡”
我皱眉,把黑色雨伞在我抖了两下后,随手丢进副驾驶下方。
拿起手机,却见是蒙超发来的讯息
二十一不管你是二十一还是十爷还是得说你身后有个女人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啧”
我很不耐烦的回了他一句,随手将手机往驾驶台上一丢。
随即,打着了火。
刹那间,面包车破败的音响
可以不被称作音响的喇叭里,骤然传来一阵模糊不清的音乐
夜上海,夜上海
我左右看了看驾驶台两侧的音响,撇撇嘴,直接挂挡,去了东台门。
可是,
当车子刚停在东台门路口,我正犹豫该怎么做,就有人敲我玻璃。
这时,外头天空中,已经下的全是雪粒子了。
“当当当”
我摇下车窗。
那天在三分前街似曾相识的年轻监管员说我:“别停这儿啊往前”
我和他互相眨眨眼,把车停到了允许停的范围。
下车前一刻,一样扫见那把雨伞,再看看外面的雪粒子,随手拿了过来,撑开后下了车。
下了车我才给闫冯伟打电话
“诶,哥,饿了到你这边了”
对方立时道:“停好车了吗”
“刚”
“回车上别动”对面一阵嘈杂,然后大道:“等我过去快十分钟”
说是十分钟,可不好等。
关键我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在车里待着。
好不容易,远远的,看见闫冯伟两手呼啦着光头过来。
我正准备收起伞上车,他忽然瞪圆眼睛看着这边,扭过头就往回跑。
“喂”
我喊也喊不停他,正加上雪下得紧
一头雾水,收起伞,郁闷的回到车上。
大约又过了有十几分钟,闫冯伟才又晃晃悠悠来到跟前,敲开车门后,上了车。
俩人来到一个饭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坐下后,先是接过服务员递过的菜单。
打发走服务员后,立时抬眼看向我身边,低声问:“熟吗”
“什么意思”
我虽然是专程来找他,但也莫名其妙。
他摸出烟盒,但从里面抽出的,却是一个黄色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