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借本能的还击打到了一个人。
可是,我头顶也再一次遭受了重创。
两下不同的打击声交叠过后,我急着蹲到地上,迅速后退。同时摸索着握住了一只临近的小手。
“别打了”
耳畔传来女接待的声音:“你赢了”
“谁说的”
我不是看不见,就是脸被血蒙住了,眼前红通通一片,脑瓜子嗡嗡的。
“退一边去”我嘴上这么说,却仍然没松开女接待的手,肩膀将她斜下一顶,回手发狠的一记肘击砸在墙上,吼道:
“来啊”
透过眼前的殷红,看到面前近距离内有一个身影,我立时蹲到最低,单手伸出,手背几近贴到地面,却只是若即若离。
女接待急道:“打劈挂要两条手臂叠冲你松开我跟他打”
“不松”
我大吼一声,握着她的手,根据对方位的直觉判断,又往我认为的角落,蹲着退了几步,“是不是我说的要跟你客串我是不是说,我一只手就可以放翻这里所有的人”
女接待同样吼道:“你打的是劈挂”
“什么是披挂”我大声问道。
“劈挂”女接待似乎急很了,跳着脚道:“你打的拳是两手拳,你单手吃亏”
“谁他妈跟你说的谁他妈跟你说这话,见他面儿,抽他早先我家还钱被人欺负,我就是这么一只手跟人干的不对我也上脚踹了谁他妈告诉他们:说一只手跟人打,不能上脚的”
“还钱还什么钱”女接待愣道。
“我养的狗百家姓的第一百零一姓,姓唤,唤九天小名还钱我起的因为当时村头小卖部的老头子老找我爷追账要我爷还钱我就喝他两瓶汽水儿我渴了没钱可我说我不还了吗他老找老爷子干嘛因为他比我大吗他怎么不说,他比我爷小那么多呢”
好像沉寂了很久。
然后,我就听到了金属搭扣的响动。
“这狗东西不厚道,咱们俩空手打八个,他抽铁链子腰带行,我也抽皮带。咱动家伙”闫冯伟在我近前咬牙道:“我他妈抽不死他,我不喊你弟弟”
我吼道:“不用我用你我没手啊”
窸窸窣窣一阵轻响过后
“是我我给你擦擦血”闫冯伟的声音再度传来,然后我就被一件臭烘烘的东西满脸满脑门的糊拉。
“用这么粗暴吗还有你不是说嫂子怀孕你就戒烟,就今天抽了吗你衣服怎么这么臭”
我嘴里对闫冯伟说着,已经变得清晰的视线一直朝着正前。
见三四人围拢,再次向下压了压腿,单手手背挨到了地上,正对着其中一人。
“你你找我干什么”那人急着后退一步。
闫冯伟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下黑手的不是他,是那个”
“我知道是谁”我猛地打断他。
“那你干嘛冲我啊”
“那你干嘛冲他啊”
对方和闫冯伟同时问道。
我抬手一指对方所向,也就是手里还拎着一条铁链腰带的青年,大声道:
“我来踢馆的我都被打成这样了,我管谁是谁你们要听实话也行我除非把我旁边的人扔过去砸他不然他有家伙,我打得过他吗”
闫冯伟真正和对方打过一架了,以他的年纪他能因为被打肿脸,胖了一圈,还能挨到我身边抽皮带可以了而且他光头上的包,正逐渐鼓起。不知道被对方哪个打的,反正很新鲜
“那你他妈的,知道是谁,你冲别人干什么”闫冯伟边大声对我说,边扥着解下来的裤腰带,大步往一边走。
我反口骂道:“我次你他妈的这叫哥们儿”
“够了”
话说一半,被一低沉声音打断,上前的,正是开打前,最先走到柜台边的那个中年人,“知道你们是声东击西,惹毛了是吧”
闫冯伟本来已经快要挨近对方一人,那人一听中年人说这话,立刻快速的往后退。
“靠”闫冯伟也急着往回退,“居然被看穿了”
“老人家眼毒啊”我甩了甩头,再次双腿叉开一个角度,蹲在地上,单手挨近地面,朝着中年人道:“咱们过过手吧”
对方背起手摇了摇头:“我先不跟你打。因为,你一开始就认出我是这里的老板了。馆主怎么称呼都行但是,你开始就没直接找我你耍滑头你就是找茬打架来的
我知道,你说的你那个同学姓顾,叫顾海涛对不对因为一场误会,而我徒弟多数正在旁边,把他打了。过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我徒弟没道歉,对不对这就是你找茬打人的由头,对不对”
“不用你的徒弟道歉”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师父懂事,师父替徒弟道歉去”
对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冷笑:“道歉呵,好啊你打赢我三个徒弟,然后,能赢我一招,我就去给你想要讨公道的人道歉”
说罢,一回身,背着手走到后边去了。
“现在怎么办啊”闫冯伟听起来像是压低了声音,但是三分之二个场馆内都听得见:“姜还是老的辣啊,人家要玩车轮战啊他妈,臭不要脸”
我这阵子总算缓过来些了,闻言咳嗽一声,道:
“人家不动手,是看不上咱这点本事。”
“你也知道掂量斤两啊”中年人回过头,怒色道。
“我知道掂量斤两,可你教徒不严为人也不正不然的话,你早该带着你的徒弟,去学校跟我那兄弟跟我原先那同学道歉”
人人都有脾气,我不例外。能承受的,承受。承受不住的,赶紧发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