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随着一声呼唤,我回到了现实当中。
皮蛋、方玲和解小环,全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使劲甩了甩头,自嘲道:“中午喝了晚上喝,我是有点醉了。”
“你不是醉了。”
解小环朝我指了指:“你看看本子。”
我顺着她的手势低头看,发现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笔。
而那本日记,此刻被翻到了后面,上面赫然多了两行明显新写上去的字。
“这是我写的”
我愕然的问。
那明明就是我的笔迹。
皮蛋说:“可不就是你刚才写上去的。”
方玲道:“笔是小环给你的。”
我有种无比怪异的感觉,先没问旁的,自顾看所写的内容。
十二月十三日,大寒微雪。
招文强误伤人命,招致牢狱之灾。
“招文强”我只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却因为喝多了酒,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是猴哥”皮蛋提醒我。
我猛一拍大腿,“十二月十三是农历日期,就是今天猴子要坏菜”
我急着把日记交给方玲,起身边往外走边拿出手机打给猴子。
日记被撕开,刹那间,我只看到一副莫名其妙但惹人气愤的画面。
我看到猴子在粗暴的殴打一个妇女。
我正想阻止猴子,就被皮蛋喊醒了。
我不是因为看到猴子的脸,才看到那样的场面。
那妇女我算是认识的,却是不熟。
相语是针对人的,没有看到人,我只能是把所看到的归咎于醉酒产生的幻想。
然而,日记本上新写下的字,却是我写的。
这就不能不让人多想了。
我问:“你在家呢”
电话那头,猴子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没,刚出来,跟航哥去办点事。”
“待在原地等我”
电话还没挂,远远就看到街口站着几个人。
走过去一看,除了猴子、蒙超,还有一个白面皮的胖大男人。
这人我也算认识,是同一条街的街坊,叫闵航,就住在猴子隔壁。
我之前看到被猴子暴打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老婆,好像是叫谢喜妹。
我问猴子:“你们干嘛去”
闵航也喝了酒,阴着脸,喷着酒气说:
“我老婆跟别的男人喝酒去了是兄弟就跟我走一趟”
猴子干咳了一声,“三七,没大事,我就跟航哥过去看看什么情况。你跟皮蛋先回去吧。”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那本日记实在怪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解小环所说的,日记记录的两件事,都算是应验了,我哪还敢掉以轻心。
另外,我也觉得奇怪。
看闵航的脸色,就知道他所谓的走一趟是要去干什么。
就算他老婆真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以猴子的一贯作风,也只会劝解。打架绝不是猴子的强项,怎么反倒是他这个局外人误伤人命了呢
几人都喝了酒,皮蛋又没驾驶本,只能是步行往后街走。
蒙超小声跟我说:“这胖子的老婆跟他说的是加班,他一个朋友打电话给他,说他老婆在后街一家饭馆跟人一起吃饭。
这钟点,跟别的男人吃饭,还瞒着自己老公,那能有好事他喊猴哥干嘛去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我不放心,就跟着去看看。”
路灯下,看蒙超的脸色,我忍不住啐了一口:“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把蒙超留下来,绝对是正确选择。
白天看他就乌云盖顶,这会儿再看,那真就是一副倒霉到家的模样。
日记上是没写他的事,可是照他的性子,再加上喝了那么多酒。猴子要是跟人动手,他就得跟人拼命
才一进三分后街,皮蛋就皱起了眉头。
这边已经算是狗皮膏街区了,饭馆子、杂货店当中,间隔穿插着不少小粉灯。
明明看到我们当中有女人,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还是敲玻璃、勾手指的搔首弄姿。
我和闵航并不熟,只能是拉住猴子,小声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无论怎么个样,咱们都只能劝。闵航动手,咱们最多只拉架,不能跟着动手”
“我知道。”猴子挠了挠耳朵根,压低了声音:“他老婆平常看着也没什么啊,怎么大班夜的跑这儿跟人吃饭来了真要是在,他动手是一定的。咱就只劝着拉着,实在不行就报警。”
说话间到了一家火锅店外面,皮蛋眼尖,拉了我一下,隔着玻璃窗往里面指了指。
我几乎没怎么来过后街,但看到里面的装修场景,就跟我撕破日记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顺着皮蛋所指,轻易就看到,那一桌唯一一个女人,就是闵航的老婆谢喜妹
闵航直接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冲想要招呼的老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火锅店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见我们呼啦啦进来好几个,赶紧躲到柜台后头去了。
那一桌除了谢喜妹,就是三个大男人。
仨男的喝酒,谢喜妹倒是没喝,但是谈笑风生间,说的一些话,显得很有点轻佻。
女人这样,男人就更不用说了。
开口闭口那些个荤话,听着都觉得牙碜。
“妈的”
闵航听了一会儿,抄起一个啤酒瓶就要冲上去。
猴子一把抱住他的腰:“别冲动”
这一来一去,对方听到动静,朝这边看了过来。
谢喜妹看到自己老公,脸都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