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皮蛋是逗着玩,可话说回来,作为华夏三大‘诡术’之一的化妆,那不也是在人的脸上‘作画’嘛。
在皮肤上描画,那就等同是——画皮。
这还算是玩笑,可是王希在被‘画皮’后,除了每天锦衣玉食,万事皆有人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保养皮肤和化妆。
她本人对这些记得最清楚,因为这种行为,一直持续了两年,每天都要重复。
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不光眼睁睁看着身体被操控,还看到自己变成了别人。
这种‘化妆’的后果,可是比本来的《画皮》还要恐怖。
正因为这样,听曹新运提到‘画皮’,我神经不由自主的又再绷紧。
我终于忍不住问曹新运,他究竟因为什么要搭乘去三合县的夜班车?还有,小凤是谁?
这个货,居然又再沉默。
我正想抽丫,开车的老k说了一句:“谭家桥弄到了。”
高和从车上下来,也没打伞,快步走到我们车外,隔着车窗看着我。
在饭馆子的时候,我身上就早淋透了,仍是把伞给老k,只拿了背包下了车。
曹新运一下车就骂街:“姥姥的,早知道穿拖鞋了!”
其实打从昨晚我就发现了,他虽然是百年老字号曹福瑞的少掌柜,但平时穿戴非但不讲究,甚至有点邋遢。昨晚在小饭馆见到他的时候,他虽然穿的是中式服装,但做工十分讲究,不但衣着光鲜,还穿了一双新的千层底。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是要去相亲一样。那身穿戴,的确符合他的身份。
今天他穿得也还是昨天那一身,只不过换了双胶鞋。
这会儿雨稍微小了点,但他没打伞,不光衣服被淋湿了,胶鞋里头进了水更不好受。
我一下车就快步往弄堂里走。
高和紧跟在我身边,又问了一句废话:“23号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抹了也白抹。
“别问了!”我有些急躁。
我对一些情况的掌握,并不是单纯听王希的残魂诉说,而是通过相语,似闻非闻,间或眼前出现画面……总之是半听到、半看到。
王希提供的,只是不能组合的碎片。
也就是这种不连贯却又充满危险恐怖的半‘实体’讯息,才更让人有紧迫感,更让人烦躁不安。
栗美芝跟我算不上是朋友,但梁开元,还有现如今现实中的梁园,跟我关系非是一般。
现如今,两者一个还在我身体里沉睡,另一个不知所踪,共同点是——栗美芝真要出了意外,他俩都得疯!
谭家桥弄比我居住的三分中街要窄,但是更幽深。
才走进去没多远,就看到了旁边的幼儿园。
童话主题的外墙和卡通的标牌都还是新的,是栗美芝开的幼儿园。
我刻意看了一眼门牌——谭家桥弄8号。
意念中,我向吕信问道:“梁开元呢?”
“一直没见到!”吕信补充道,“其他人也是。”
除了回老家那次,再就是童向南对我催眠的情况下,我是极少直面意念中那些‘小伙伴’的。
直至现如今,除了昆仑银四是个‘未知数’,其余‘人’只要不主动开口,我都感受不到他们处于怎样的状态。
吕信是其中一员,但实际也和我差不多。
这时听吕信说梁开元‘不知所踪’,我倒有些庆幸。
梁开元对沈芳云是愧疚,对栗美芝却仍是深爱之极。有着敏锐的商业触觉和头脑,未必就代表他不会因为心系爱人的安危而混乱。
与其出来添乱,不如就让他继续‘酒乡不知身何在’。
7号、9号……17、19、21、25……
25?
23号呢?
我扭脸看向高和。
门牌号从来都是一边单一边双,我一路数单数,绝对没遗漏。
可是,21过了,直接就是25号,根本没有23号。
关键一点,21号和25号之间不光没有间隔的门户,而且根本没有多出的房子!
高和一言不发的站到25号门口的房檐下,从怀里掏出手机打电话。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就收到一条讯息。
见他对着手机,眉心逐渐拧成疙瘩,我一把抢过手机,仔细看屏幕,也只有皱眉的份。
屏幕上是一张平面图,标注的就是谭家桥弄,两边的房屋都有标记。
21过后就是23,然后是25。
可事实是,现实中根本就没有23号!
高和走到弄堂中间,顶着大雨,又再看了看两边的门牌,“23呢?!”
老k和曹新运也都看清了平面图,曹新运跟高和的反应一样,站在雨里抬头四下张望,“怎么就没有23号呢?”
他脑子本来也不慢,连着折腾两晚,再加上暗怀心事,估摸这会儿也是心烦,索性直接抬手去按25号的门铃。
谭家桥弄听名字就知道是老弄堂,就说南方不习惯圈大院子,下这么大雨,又是这个钟点,人本家能给开门吗?
要是换了我,雨夜被从沉睡中吵醒,估计就得先砸门铃。
意料之外,第一轮门铃音乐刚停,曹新运正想再按第二下,院门就打开了。
门里头,三个高矮不同、穿着不一的男人都盯着门外。
当先一个男的眯着眼向外扫了一眼,抬手打开了门檐下的灯。
“你们是干嘛的?”
“这儿是几号?”曹新运愣头愣脑问道,“是23吗?”
话